“你該死。”木羽一拳轟在許子頁臉上，將他半邊臉打得血肉模糊。

許子頁以前從不知道什麼是絕望，他從來沒有絕望過。

如果不算今天的話。

木羽的分影劍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身體，總共五把劍，洞穿了他的手和腳，把他牢牢地釘在地上，而他的腹部也中了一劍。

這五把劍不會讓他死去，但是會讓他生不如死。他全身的血液似乎在沸騰著，又似乎被冰凍著，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更可怕的是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侵蝕著他的神經，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

他從來都不知道，木羽不僅修為高，能夠融合半成丹，最重要的是，他繼承了枯木的衣缽，他是個用毒高手。

“老、老爺子——”

木羽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把枯木抱在懷中，望著枯木滿身的血痕，他憤恨萬分。他不明白為什麼枯木要替自己承擔這些後果，一切麻煩都是他惹出來的，可卻是枯木付出了代價。他很愧疚，就像枯木不願他受到傷害一樣，他也不願意看到枯木老爺子差點為了他丟掉性命。

“對不起，對不起，師父。”木羽全身在顫抖，眼中的陰沉之色散去，體內的生命力彷彿不值錢的洪水一般，朝枯木身體湧去。這個頑固的老頭子，此刻的樣子讓木羽差點失去了理智。

因為木羽的過錯，讓枯木承受著這些本不應該屬於他的痛苦。

“為什麼你叫我師父的時候，我總覺得不順耳。”枯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嘴角再次溢位了血。

“對不起，是我的錯。”木羽難過得胃裡擰成了一團，手忙腳亂地掏出各種各樣的療傷丹藥給枯木服下。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自己身上有許多救命的丹藥，千萬不能亂了手腳。

“放心吧，他不會死的。”小帥大尾巴甩動著。木羽鬆了一口氣，小帥就像是一個死神，說誰死誰就活不了，但是它說枯木不會死，那麼枯木就真的不會死。

枯木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他笑了笑，道：“死不了，倒是有些遺憾呢！”

木羽也笑了起來，但是笑得很勉強，隨後嘆了口氣：“你幹嘛去激怒他？你直接說我是窩囊廢不就好了？我又不在意這個。”

“窩囊廢？”枯木看著木羽的眼睛，這個總是沒心沒肺的傢伙竟然也會因為擔心自己而慌亂成這樣，他心裡覺得一陣好笑，但是好笑中又帶著無盡的滿足。枯木收起笑容，強行板著臉道：“如果我的徒弟是窩囊廢，我肯定會把他趕出師門的。”

木羽用靈力把枯木身上的傷口清理乾淨，然後用自己的生命力讓這些傷口癒合起來。他看到枯木的傷勢穩定下來了，這才繼續說道：“所以我現在還算是你的徒弟吧？”

“哼！暫時算吧！”枯木不情願地道。

木羽笑了起來，這個老頭子從來就不會說點好話。木羽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好奇地說道：“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誇我了？”

枯木瞪了木羽一眼：“你是不是耳聾了，我從不夸人。”

我從不夸人！枯木從來不曾誇過木羽，至少不會當著木羽的面誇他。以枯木偏執的性格，夸人不是他的作風，即便說了也會否認掉。

“可我明明聽到你說，我是你的驕傲什麼的，快說說我有什麼讓你驕傲的地方。”木羽把枯木扶著坐起來，幫他幫把身上的衣服弄整齊。

“驕傲個屁啊！天天惹我生氣，讓我瞎操心，有什麼值得我驕傲的？”枯木費勁地抬起手，有氣無力地打在木羽的後腦勺上。

“嘴硬的老傢伙，真是的！在我面前說句實話會讓你少根眉毛嗎？”木羽嘀咕道。小帥在幫他處理身上的斷骨，他在一旁搭著手。師徒倆人就這麼用著熟悉的腔調互相說著平常話，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完全忽視了旁邊地上還躺著一個痛苦萬分的許子頁。

木羽有許多療傷的丹藥，大部分來自守閣老頭，還有許多藥粉，是來自枯木，更別說他還有全身旺盛的生命力，在這些條件下枯木想死似乎都成了一種奢望。

“接下來，該算算賬了。”木羽清澈的目光在離開枯木之後就變得無比陰冷起來，他潛藏的怒火似乎一下子爆開，手一招，五把分影劍直接將許子頁從地上帶到了半空中。

“你、你怎麼會在這？”許子頁身上的筋骨彷彿快要散架了一般，他忽然很希望自己馬上就死去，可是他全身提不起一絲力氣，連咬舌的能力都沒有。木羽在他身上施加的毒實在過於可怕！

“讓你多活了一刻鐘，你該感到慶幸！直接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