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不好意思了,呵呵,這種年頭,這樣老實的男人,難得啊。”
“大姐,你,你說是你幫我換的衣裳?”姑娘雖然被老闆娘的話說得耳根愈來愈熱燙,但老闆娘說的一個字每一句話她都極為認真的聽,當老闆娘說到是她幫她伺候她的時候,姑娘驚住了。
“不是我的話,難道你以為你那相公有這個勇氣來幫你?你是沒瞧見他來找我時候的模樣,那臉那眉心啊,擰得就像一根結實的麻繩一樣,在樓下杵了大半天才和我開的這個口,他大概是怕我嘲笑他吧,好在我忍住了,沒嘲笑他。”老闆娘回答得很認真。
姑娘再次看向自己身上的裡衣,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深深的愧疚感,她,她居然把大俠想成了無恥之徒,她,她這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不對,她這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大俠呢,大俠在哪兒了!?
“大姐,那……”姑娘現下以沒有心思和老闆娘解釋什麼了,可她也叫不出“相公”這兩個字,是以她才張嘴,卻自己把自己卡住了,不知怎麼接下去才好。
“小娘子啊,不是我好多管閒事啊,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腿上和腳上的傷怎麼來的啊?該不是路上遇到了什麼壞人吧?”老闆娘兀自猜測著,就在那姑娘想給她回答的時候,她忽然在自己腿上拍了響亮的一巴掌,用肯定的口吻道,“一定是小娘子遇到了壞人,然後你相公英雄救美,他陰著一張臉肯定是因為既憤怒又悔恨,難怪他昨晚就匆匆地走了,肯定是要為小娘子報仇去了,當然了,他走之前沒忘交代我要照顧好小娘子。”
“他……他走了?”姑娘沒有過多的震驚詫異,只是微微睜圓了眼睛後緩聲問道。
“是啊,昨夜裡我給小娘子洗了澡上了藥之後,他就走了。”老闆娘點了點頭。
“那他有沒有說他去了哪兒?”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沒說啊,哦,小娘子不用擔心的,你相公為你報完仇後肯定會回來接你的,所以姑娘還是在我們這兒好好養著腳上的傷等著。”
老闆娘還想再說什麼的,但這個時候,樓下似乎有人在叫她,是以老闆娘用她那震耳欲聾的大嗓門應了一聲後,又對姑娘道:“洗漱用的水就在床頭邊上啊,我們這兒小地方,沒什麼好菜,你洗漱好後先將就吃點桌上的東西,若是想吃什麼的話在門邊大聲叫我就行,你相公給我付了好幾兩銀子,我們客棧絕對不會餓著你的。”
老闆娘說話的時候,樓下那聲音又在催她了,是以她交代完話後忙匆匆走了。
屋子裡又安靜了下來,只留下姑娘一人。
直至老闆娘走了許久,一直坐在床上沒有動的姑娘才微微動了動身子,看著自己用繃帶裹得好好的雙腳,眼眶很紅很紅。
她身手去握自己的雙腳,腳上的傷,她輕輕一碰就會生疼,更何況是這樣緊緊握住。
疼痛讓姑娘眼眶裡蹦出水霧,她的眼眶很紅,卻始終沒有沒有落下淚來。
抑或說,她絕不會讓自己落淚。
她早就知道她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多餘的,她生來這個世上就是多餘的,沒有人會帶上她這麼個多餘的包袱。
姑娘用手背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深吸一口氣,挪下了床。
姑娘想到了她沒有鞋子,而那個大俠應該也不會記得讓那個老闆娘幫她買一雙鞋子來的,那她還是要再麻煩老闆娘一次了。
這個地方她不能留,她要走得離江北遠遠的,她要離開。
可當姑娘將雙腳遇到床沿,扶著床欄就要站到地上去時,她又怔愣住了,這是她醒來後的短短時間內不知第幾次怔愣了。
只因為她瞧見了床前踏板上擺放著的東西。
那是一雙鞋,一雙顏色灰撲撲的鞋子,卻是一雙嶄新的鞋子,從乾淨的鞋底邊和鞋面可以看得出來。
姑娘的眼眶裡都凝聚起了水意,她怔怔地看著那雙顏色灰撲撲的新鞋子,又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睛。
可是這一次,她這一抹非但沒有將眼眶裡的水意抹掉,反是抹出了淚水來,並且愈抹愈多。
她終於還是沒有忍住,落下了淚來。
姑娘邊用手背抹著眼睛邊將腳套進鞋子裡,鞋子長了,也寬了,顯然不是量著她的腳做的,不難看出是在外邊隨意買的。
而且還是男人買的。
因為沒有哪個女人,會買一雙灰撲撲的好像男人一般的鞋子。
姑娘扶著床欄咬著牙站起了身,腳底的傷讓她堪堪站起又跌坐回床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