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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梁寶悶悶不樂,一直瞅眼鏡蛇剛裝進錢那個兜。“你啥時還我?”他忍不住問。

眼鏡蛇笑了半天,問梁寶著哪份急。梁寶說:“剛才你都說了,這批工種好,咱也想回,不花點錢能行?”

眼鏡蛇說:“這回輪不到你。”

梁寶反唇相稽說:“你比我下得晚。”

眼鏡蛇說人和人不一樣,他罵梁寶小器。他又問梁寶這錢從哪兒弄的,梁寶說是攢的。他不懷好意地說:“該不是把豬偷了吧?”梁寶一時語塞,忘了及時反駁,眼鏡蛇已看出個七八分:“你呀,守著這十幾二十圈豬,大活人能叫尿憋死?”

眼鏡蛇走後,霍拉魚埋怨梁寶說:“你咋把錢借他了?這小子一不是省油的燈,我看你這錢是肉包子打狗了。”

梁寶說:“咱也不想借,可他一開口,就掏出來了。馬上又後悔,可沒法開口往回要。再說,他是咱親戚。”

霍拉魚說:“親戚借錢更不還。”見梁寶打不起精神,霍拉魚又說:“你想這批走的話,眼瞅著要用錢了。我這還有六十二塊,你先拿去用吧。”梁寶挺感動,但他不要老霍拉魚的錢。霍拉魚順著梁寶的目光,看了看一圈圈豬:“你是不是又打它們主意了?”梁寶點點頭。霍拉魚大驚小怪說:“你趁早死這份心吧,說啥俺也不敢了。”

十四

梁寶在招工中敗北,

打算參軍,從而曲線回城

霍拉魚倒底沒看住梁寶,讓他偷賣了一頭豬崽,得款二十四元。梁寶買了四瓶酒,執意留給霍拉魚一瓶。霍拉魚說:“送禮要送雙,送單的不吉利。你這份心意俺領了。”

梁寶瞅下晚兒來到張驢兒家院外。正要推門,聽見院子裡有人說話,一個是本點的,另一個是張驢兒。梁寶忙緊貼在院牆上,酒瓶碰在牆上,好在響聲不大。那人走後,梁寶想,我再等一會兒再說,免得叫別人撞上多不好。過了十幾分鍾,又來了一個女知青,手裡拎的東西挺沉。梁寶猜想,她是不是把家裡節省下來的細糧背來了呢?要麼就是豆油,興許也是酒。女知青呆了挺長時間才出來。在大門口,張驢兒拉著她的手,緊挨著她,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聽女知青說:“去你的!”張驢兒和那女知青纏得更緊了,張驢兒還在說,女知青又說:“主任,瞧你說些啥呀!”

張驢兒笑了,女知青打了他肩膀一下,就往青年點方向去了。又過了抽一袋煙工夫,梁寶才壯起膽,推門進屋。張驢兒見梁寶提著酒,就和和氣氣請他落座,還叫大閨女給梁寶沏水。大閨女斜了梁寶一眼,不情不願地沏了水,還故意往梁寶手上澆了點熱水,把梁寶燙得大呼小叫,她和張驢兒十分開心。梁寶把放在腳前的四瓶酒挪了挪,又站起身,把它們放在櫃上。張驢兒說:“來就來唄,提著酒幹啥?”他的眼睛在辨識商標,梁寶也應酬了幾句。張驢兒又說:“我知道你為啥來的。這酒,咱不能喝。一是咱辦不成你的事,喝了有愧;二是咱這人大夥也知道,辦人事,拉人屎,不明不白的東西咱沒收過,也不敢收。”梁寶心想,這老小子真是塊當演員的好料子,撒謊扯皮,眼都不帶眨的。梁寶也順著他,把他亂吹了一氣。張驢兒舒坦了,才對梁寶說:“不瞞你說,名額早就內定了。條件比你優越的人有的是。再說,人家下手也比你早。你這人一驚一乍的,架子不小。還有你那個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把大夥唬得夠戧。憑了這,還有你的好果子吃?”見梁寶象霜打的茄子一樣往下蔫,張驢兒又說:“早走晚走,誰都能走z 就是你想留下來,咱還嫌麻煩哩!誰沒長卵子找個茄子提溜著?咱實話實說,今年這批沒你的份兒,明年嘛,只要你好好千,多長點心眼兒,咱可以優先考慮。”張驢兒還透露,過不久可能要徵一批特種兵。告辭時一,梁寶沒再提酒的事,張驢兒也不提。“我乏了,你自個兒好走。”張驢兒邊說邊脫鞋上炕。在外屋地,張驢兒大閨女用屁股擠了梁寶一下,梁寶隨手捏了一把,捏在柔軟處,梁寶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她卻啼哩嘩啦插上了門。

眼鏡蛇佔去了最好的名額,分在大機關。臨走前他問梁寶送沒送禮,梁寶說送了一個豬崽子,還把去張驢兒家前前後後細說了一遍。眼鏡蛇說:“張驢兒是在吊你的胃口。送一個豬崽子哪行?至少得一個克郎。捨不得孩子打不著狼。”

梁寶嘟嘟噥噥說:“要不是把錢借給你,說不定這批我也走了。”

眼鏡蛇說:“咳!誰先走還不一樣?大不了一年的事。”梁寶又向他要錢。眼鏡蛇說:“親戚裡道的,老是錢呀錢的,多難聽!”

梁寶說:“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