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以不足月餘了。
轉眼一月及過,一個時代更替的時刻即將到來一縷陽光掃卻黑夜,清晨降臨了。
此時的洛陽已然全城盛裝,到處都披掛著玄黃旗幟,高貴的紫金已然被悄然換下。中禁大軍半數等上城樓駐守,半數執刃立於營內待命;虎賁大軍將整個皇宮戒嚴起來,巡邏的隊伍來往穿梭是絡繹不絕;龍驤的大軍全部佈防在各處宮門要地及乾坤受禪臺附近。洛陽城外五萬河北大軍執刃嚴陣以待,上將郝召親自攜虎符坐鎮於此,只要洛陽一有風吹草動便可第一時間率軍前往平亂。
乾坤祭壇下百官站列雲集,左文右武很是整齊。宮內諸角皆是粉刷一新,玄黃龍旗隨風四下飄展。厚重洪亮的號角鼓樂響罷一陣,又起一陣,將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莊重之中。高高乾坤祭天台上面四周插滿了各色皂旗,仰視之下根本不能看到臺上情景如何,但只是看那如此繁多的皂旗就能猜出臺上定是香燭祭臺隆重至極的裝扮了。
侯譽已經被迫齋戒沐浴三月,此時他正在洪昇親自‘服侍’下,一步一步邁向那屈辱的高壇。九十九米的紅毯徑直鋪到乾坤祭天壇下,百官恭敬行禮站於左右,侯譽每走一步心中都在滴血流淚,因為父輩歷經鮮血生死打下了中華江山就在今日就要拱手於人了。侯譽不是懦弱的人,之前他就已經想好了,待向天地告文謝罪之後他便一躍自壇下跳下,以血失國之恥,就算是死也不會讓洪家奸臣得意順心如此。
有時路明明那樣的長卻走起來感覺是那樣的短,九十九米的距離就這樣走完了,中華社稷十數年的光景也就要這樣走完了。侯譽眼中滿是悲傷,淚光已然不經意的充滿了眼眶,可是他今日卻真的忍住了。再臨行前的一刻他絕不會哭,因為成為王的男人是不允許有眼淚的。侯譽輕輕提起龍袍前擺緩步登上臺階,一步一頓的仰頭向上走去。洪昇握劍抬步正欲跟隨卻不想一魁梧大漢上前拱手阻攔說道:“上將軍請留步。”
第五章 更日月登基高壇
洪昇聞言非常不悅轉頭看向那人,打量之下只覺得這人生的虎背熊腰很是壯實但自己卻是一點印象沒有。洪昇不禁皺眉問道:“爾是何人?竟然阻我?”那人拱手恭敬答道:“卑職龍驤執金校尉扈翊,特奉命伺候祭天壇周邊事宜。”洪昇略微歪頭輕聲念道:“扈翊?本將軍怎麼對你一點印象沒有啊~”扈翊拱手賠笑說道:“上將軍政務繁忙,怎會記得卑職如此小人物呢。”洪昇想想也是如此,於是揮手說道:“也罷,今日高興就不與你計較了,且讓開讓本將軍上去。”
扈翊身體紋絲未動但仍舊拱手說道:“上將軍,司馬大人臨行前特意交代過,此臺乃祈天承運之所,非九五者不能上前,若不然會招上天詛罰。”洪昇聞言滿面不悅說道:“胡言亂語,你且讓開!”說著洪昇看著侯譽已經走到臺階一半位置了,這個時候追趕還能趕上。扈翊聞言仍舊沒動只是略微靠近洪昇低聲說道:“將軍,司馬大人讓小人轉告將軍,凡事不可太過,不然惹得眾人雜論不好,您看,下面幾百雙眼睛盯著此處呢,司馬大人臨行前交代事不可做過了。”
洪昇聞言果然回頭看去,確實有不少目光正在悄悄打量此處。洪昇輕咳兩聲,扈翊才繼續說道:“將軍,卑職覺得隨失國之君一同登臺祭天總會沾染些隱晦之氣,若不如等會隨新皇一起登臺祈天,那樣才會有貴氣天降。上將軍,您覺得呢?”洪昇聽後左右思索片刻覺得這話說的似乎也滿有些道理的,然後再抬頭向上看去侯譽已然還差十數步就到壇頂了,自己這時追去也不好看啊。再三思索之後洪昇輕輕拍打扈翊肩膀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待禮成之後本將軍定然予你重賞!”扈翊拱手應道:“卑職先行謝過太子。”
洪昇聞言“太子”二字頓時喜上眉梢,然後又重重拍打扈翊肩膀兩下說道:“你說話我愛聽,哈哈哈~”說著洪昇轉身大步向外走去,扈翊拱手相送,爾後面上露出一絲冷笑之色。宮內眾人都不識得祭臺下執劍七人為何,只是聽說是按北斗七星之陣站位護臺的衛士,但若是河北軍來的軍卒定然認得這就是那名聲在外的殺狼七人眾!殺狼本是五人,即徒手狼扈翊、血娘子虞氏、奪命書生寧暉、農夫李世民和繼承爺爺遺願的生死判官衛卓,但是後來又加上了血娘子的女兒血蝶、扈翊的徒弟殘狐張搏以及李世民的兒子小農夫李大壯,這便形成了今日新的殺狼七人眾。
侯譽儘量走的緩慢,可是不經走的臺階還是到頭了。天壇頂端上四邊一米多高的護欄插滿的各色皂旗,風吹打著它們肆虐的擺動著,惹得人心情煩亂不堪。侯譽仰天望去不禁舒心自語:“父皇,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