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空氣抽離……久久,我聽見了一聲“喂!”……
甦醒
“煙兒,煙兒,快醒醒,快醒醒啊……”身體不停的被晃動著,林焉聽見一個男人的啼哭,那樣的哀傷,那樣的悲慟,是誰?是誰呢?林焉茫然的睜開眼,入眼是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雙眼紅腫,形容凌亂。
“長煙,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一個爽朗的女聲傳過來,林焉轉眼望去,只見一美婦噙著淚花看著自己,扶著自己身體的手仍止不住的顫抖著。這是?混亂中……林焉閉了閉眼。
“煙兒,煙兒,不要閉眼,看看爹啊,看看爹啊……”男子復又哭泣。
林焉只好再度睜開眼,看看自己,渾身溼噠噠的,好像剛從水裡撈起來的樣子,穿的卻是古香古色。想起來了,此刻,自己已是令長煙了,林焉復想起片刻前與那個小姑娘的對話。從此,自己只能是令長煙了,下定決心後,林焉看了看周圍,還有個少年,十分高大帥氣,緊張的盯著自己,滿眼內疚,也是渾身溼透。可是,現在是什麼狀況呢?年長的應該是自己的爹孃,卻不知這少年是不是自己的兄弟。想想還是先安撫一下大家吧。
於是長煙(林焉,以後均自稱長煙)向大家微微笑了一笑,年長的男子立刻驚叫起來,對美婦道:“思冉,我不是眼花了吧,我看見煙兒對我笑了,煙兒居然對我笑了……”令思冉(美婦,長煙孃親)亦激動的對年長男子道:“風兒,你沒看錯,我也看見長煙笑了,真是……”說罷忍不住也流下了眼淚。
長煙覺得這兩人的反應很莫名,於是看了一下旁邊的少年,卻見少年也是張大了嘴巴,半響不見合攏。本想安撫大家,沒想到卻讓大家更激動了。長煙無奈,只好張嘴說道:“爹,娘,我沒事了,你們不必擔心。”
嘭!只聽一聲巨響,長煙爹卻是暈了過去。這是?……少年的嘴巴張的更大了,眼睛也更因詫異睜得圓圓的,而長煙娘哭的更厲害了,不住的說道:“蒼天有眼,蒼天有眼……”怎一個亂字了得……
一個月後
“長煙,長煙”,一少年奔來,大叫道,“你果然在這裡,風叔叔叫你回家吃飯呢!”
“好,就回了!你慢點。”長煙起身,跟在少年身後,慢慢的從河邊回走。
來了一個月了。長煙已經慢慢清楚了身邊的情況。長煙現在所處的年代有些類似於中國古時的魏晉時期,地點卻是個不知名的大陸,最奇特的就是陰陽顛倒,女子為尊,男子地位低下,因男女比例為2:1,所以有錢人家女子多有幾個夫郎,男子孕六月生子。平時裡多是女子拋頭露面養家,從事各項勞作,故女子多高大俊朗。男子在家安排家務,侍候家人,多嬌柔溫順,十分循規蹈矩。當然也有例外的,譬如眼前的這個少年,名喚墨柳。墨柳家與長煙家毗鄰,墨柳娘是個獵戶,墨柳自幼喪父,家裡沒有男人操持,為了生計,墨柳娘也常將幼時的墨柳託給長煙爹,燕風照顧。兩家頗多來往,算是好多年的故交。
長煙的娘令思冉是個文人,曾經中過狀元,當年也是風流俊逸,官拜五品,更是曾得皇子下嫁。令思冉是個專情的人,狀元及第後便娶了幼時的青梅竹馬——長煙的爹,燕風。誰料,皇子看中她的人,她的才華,非卿不嫁。於是乎,一道聖旨,免了燕風的正夫之名,將其貶為小爺,賜皇子為正夫。令思冉不敢直接抗旨,大婚後卻執意不入皇子閨房,只獨寵燕風。未到一年,燕風便為令思冉孕下一女,令長煙。令長煙雖為女兒身,卻長的極為貌美,冰雪聰明,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水樣雙瞳,秀挺的鼻,胭紅的唇,人見人愛。得此女,令思冉與燕風越發情誼綿綿,皇子久不得寵,漸生怨恨,身邊的乳爹更是怨念深深,於是下藥使得燕風不孕,更在令長煙一歲時使了巫咒,使其靈體分離,徒留一個軀體,似木偶般沒有表情,沒有言語。原以為為了香火著想,令思冉便會與皇子圓房。孰料令思冉得知真相後,堅決的和離了皇子。聖上一怒之下欲將其滿門抄斬,皇子百般求情,於是乎令思冉帶著燕風,令長煙被流放到流地。
這麼多年,令長煙皆如木偶,除了吃飯睡覺,不會說話,不會做事,沒有表情。為了這件事,燕風不知流了多少的淚。說來也怪,長煙沒有知覺,卻喜歡跟著墨柳。一個月前,墨柳打獵回來,原以為四周無人,在河中洗澡。沒想到長煙走到了河邊,無意中被她看了身子。墨柳雖然長的高大,更如女兒家俊朗,不為世人所喜,但亦知自己是男兒,為了清白,喝令長煙回去。未料長煙卻失足跌進了河裡,等墨柳手忙腳亂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