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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水底再鋪上細細的一層火熔紅砂,離了這兩樣東西,花都不會活。

蕭祈早年習武的時候便見識過,這冰蓮花,長在極寒的山巔,靠得它太近,會吸食習武之人的內力,但若利用得好,據說,也能有助於練功。

只是很少有人能做到“利用得好”四個字罷了。

赫錦佟聽了蕭祈的話,放下手中酒杯,眯著眼笑起來,手裡端了酒壺為蕭祈斟滿一杯酒。

“不瞞肖公子,錦佟本不是詭月國的人,母親原是西璜國人,只是祖輩留了產業在此,不得不回來承繼而已。這冰蓮花,是我幼年習武之時,就不曾離身的東西。”

“原來如此。”蕭祈也不多問,緩緩執了酒杯,與赫錦佟互敬對飲。之後才道:“說起來,肖某到有一事想來請教。這迤邐河的河道水路,為何忽然被官家封了呢?可是有什麼大人物要途經此處?”

在詭月國,水路眾多,按例,高官皇族的船隻若要走水路,沿岸的各地官府為了安全起見,是必須需要提前三五天清理水路、封鎖河道、禁漁獵禁商船來確保萬全的。

“這個錦佟到真是知道。梅郡這一任的郡丞汪寧汪大人,手腕通天,在朝廷裡結交非常的廣。五日之後是他母親八十壽誕,說是要大擺筵席,帖子一下,是要來不少達官貴人的,甚至連宮裡都有人要來,只不知究竟來的是個什麼人物罷了。所以才要提前封鎖河道的。我赫家在此地生意也算興隆,與地方官員素日有些往來。也接著了帖子,這次就正是帶了禮單來賀壽的。不然也就不會遇見肖公子了。十年修得同船度,想來這也是緣分。不知肖公子要去梅郡有何事?”

蕭祈笑了笑,飲了杯中酒:“訪友。”

赫錦佟說了一堆話卻只換來了蕭祈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偏又沒什麼破綻可言,心裡有點不痛快。眼睛掃到了青玉水盞裡的冰蓮花,說道:

“肖公子既然識得冰蓮花,想必也是個習武之人,不知師承何派?”

蕭祈淡淡搖頭“家師隨性自在,喜愛隱居生活,在江湖上並無名氣。”

在宮中,皇上為諸位皇子請的武藝教習老師,都只是明面上的師傅。私底下單獨的,每位皇子又都有自己的老師,那可是悄悄的請來偷偷的拜師學藝,能請來什麼樣的厲害師傅,只能看自己母親的本事、以及自己的資質了,只那師傅的名姓,是萬不能說出來的。

赫錦佟為人,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唯有武功與美酒,是他的心頭所愛。談論起這兩個,他最有精神。

幾杯薄酒下肚,人也越發的話多起來。

“那到也是,江湖名氣,都是那鏡花水月,分文不值。比如那個號稱什麼神州第一劍俠的陶贏,那名氣倒是震天響,前年的武林盛會我好奇心起,特別便差人高價花銀子事先定了個好座位觀戰來著,湊了那麼一回熱鬧,見識了那劍俠的排場,簡直就像是皇帝出宮一般,人圍得水洩不通。結果……”

“結果大失所望。他的劍法,精妙之處只在那起頭的十二招之內。”蕭祈不待赫錦佟說完,便已經介面“若是破了那行雲十二式,後邊的,都是廢招。”

說起那赫赫有名的劍俠,他三年之前倒是微服出宮會過一次的。

“不錯不錯,大失所望,就這感覺!”赫錦佟想起那個聞名不如見面的陶贏,笑得拍桌子“也不知為何被傳得那樣神。”

說著,興之所至,隨手抽來一株插瓶的杏花枝,站起身來在開闊處比劃起了劍招。倒是招招式式精準到位,舞得花瓣四散開來,淡淡甜香。

“這就是行雲十二式,覺得如何?”

蕭祈喜歡武學,平日鑽研起來也很痴迷,只是與雁辰他們過招,往往礙於身份,不能盡興。楚麟楚麒又都對練武不敢興趣,所以倒是很少能有這樣的機會與人切磋,不自禁的也有了幾分興致。

“若是這樣……”蕭祈看著那杏花枝的比劃走勢,心裡盤算著該要如何拆招,也抽了枝花“我到有現成的好辦法來破它。赫公子小心了!”說話便起身直攻過來。

赫錦佟學的是陶贏的劍法,打的是人家的套路,自然縛手縛腳,蕭祈卻是為了破招而來,隨性得很。兩人花枝往來,從船舫的樓閣躍出直到寬敞的甲板之上,錦佟敗得落花流水,最後連花枝都離了手,不禁感嘆:

“好霸道的招式。”

蕭祈收勢,笑道“行雲十二式本來算得上極為上乘的劍法,精妙非常,只是可惜,太過刻意,就像陶贏為人,賣弄之處多了,自然就不實用。霸道點的劍法,剛好克他這份花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