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鄴這疑惑註定是解不了,秦筠像是早就猜到了他會來, 晉王府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侍衛, 根本沒打算把趙鄴放進晉王府,給他對峙的機會。敢光明正大關著門不讓天下之主進門的也只有秦筠了。趙鄴眼角滿是戾氣, 黑眸暗的任誰都能看出他的不高興。守在門口的侍衛們, 腿都齊齊軟了軟。方鐵壯著膽子上前:“晉王殿下身體不適,今日不能見陛下了。”“晉王哪兒不舒服, 朕去幫她看看。”方鐵擋在了趙鄴面前,梗著脖子道:“還請陛下不要硬闖。”周圍靜了片刻, 半晌趙鄴抬頭掃了晉王府的門匾, 挑了挑眉:“讓晉王好好休息。”見趙鄴竟然那麼幹脆要, 方鐵鬆了一口氣:“恭送陛下。”送走了趙鄴,方鐵腿軟了許久才敢去給主子覆命。那可是天下之主,再來那麼幾次估計他都要短命幾年。秦筠避而不見在所有人看來就是一個訊號, 各路人馬到齊,如今晉王是要跟皇上宣戰了。按理說這皇位怎麼算都該是秦筠的, 可誰怪秦筠體弱多病,讓趙鄴搶了先, 如今趙鄴現在皇上當的好好的, 又怎麼可能把位置還拿給秦筠。不止各個世家圍著這個話題打轉,連市井說書的先生都編了故事來暗示如今的朝政。有些不要臉的想吸引眼球,還弄了些緋色段子,魏王跟龍陽君的故事說個不停,恰好兩人後院都無人, 兩人相戀的事比爭奪皇位的說的還熱鬧。特別的是,這段緋色故事還引得不少京城小姐為之稱讚,因為這個苗容還被這些姑娘說了不少難聽話,罵她破壞晉王與皇上的感情。每個人都說的那麼言之鑿鑿,連著京官們也有不少信的,就是沒信的也都忍不住琢磨這事。拿了江山,“美人”也要,趙鄴這個帝王當的可比以前的那些要瀟灑多了。就不知道鎮國公府和王家有沒有這個本事,把江山和“美人”一起從趙鄴的手中奪走。“趙鄴把晉王送出京城到底是什麼意思?”鎮國公皺著眉看兒子兒媳,他年紀大了對權利的慾望不大,若不是為了閩家的後代子孫,他根本不會摻進這攤渾水,如今鬧得不退不進,時時提心吊膽,祖宗基業毀於一旦。“難不成是想把人送出去,把人暗殺了。”長公主同樣心煩,“趙鄴這廝奸詐,利用了灃兒讓咱們沒有回擊之力。”鎮國公模樣老態龍鍾,眼睛被鬆弛的肉壓成了一條線,手上拄著紫檀木雕花柺杖,看起來並不精神,但說話依然慷鏘有力。“趙鄴跟晉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弄清楚了沒有,灃兒不是說趙鄴弄到了藥,我看他今天想闖晉王府就是有所懷疑了。”明明是春藥卻對謝灃無用,謝灃腦袋不傻,跟長公主稍稍一問就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才通知了秦筠,趙鄴有所懷疑,讓她小心不要露了馬腳。“趙鄴不可能發現了,要是發現了,那麼大的漏洞不可能不利用,比起那個,媳婦有一件更頭疼的事要說。”長公主想起常薈報給她的事,忍不住頭疼萬分。她本以為秦筠只敢搞些小聰明,沒想到她膽子比她想的大多了,對自己下手都那麼狠。“什麼事?”“秦筠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生的了孩子了!”說著,長公主手掌往桌上重重一拍,頭上的點翠鑲紅瑪瑙鳳頭步搖跟著猛顫了顫。在宮裡的時候常薈察覺秦筠在處理月事上奇怪,然後留意調查,就發現了曾經來過葵水的秦筠,已經許久未來葵水,找了一個機會讓大夫把了脈,就確定了秦筠有瘀血內停,壞了身體葵水不調。“本宮的這個侄女還真狠啊,常薈按著蛛絲馬跡往回推算,就發現了她大概葵水來了沒多久,就想辦法吃藥斷絕了。”閩詣修聽得眉頭只皺:“她現在才十六,若是調理估計還調理的好。”若是秦筠成了不能生孩子的石女,那武皇留下來的聖旨就是廢紙一張,他們的底牌就等於這樣被秦筠破壞了。而且武皇的留下的那些老臣,都得過他的吩咐,並不是聽鎮國公府和長公主的,除非秦筠有了孩子,要麼他們根本指揮不了他們。“若是她遠離了京城去了外面還怎麼能調理。”長公主氣的嘴歪,“而且你瞧她這個模樣,本宮也不放心讓她離開京城,怕她野了偷跑了。”她真不明白秦筠了,她家謝灃是哪兒不好了,他們一家也算是冒著殺頭的風險在幫她,等到孩子繼位,這天下有一半是她的,她還有什麼不滿足。之前她還以為她是小孩子脾氣,沒想到她狠起來連女人都不想當了。“其實趙鄴這樣步步緊逼的模樣,把秦筠送出去也好。”閩詣修淡淡道,比起長公主他要鎮定許多,“怕她跑了,就光明正大的送人放在她的身邊,她如今十六就是沒有正妃,也該有個打理後院的了。”“去賑災可以,但要讓她帶上咱們這邊安排的女人。”秦筠既然能把自己搞的不能生育,自然不可能背棄他們跟趙鄴合作,所以一切看來就是趙鄴單相思了。這個單相思可大可小,秦筠要真是個男的倒是好利用,可偏偏秦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