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一點素皎萬殘機!
火雨,血濺,雪舞。
燒焦的臭味瞬間擴散開來,飛濺的火星刺痛了少年的臉,眼瞼下燒出痛苦的淚痕,燃燒的散片帶著巨大的餘勁衝四周濺開,在地上拖出一道道深痕。那剩下的數十個魔界士兵竟在這一擊當中盡數死絕,只剩下四下散亂的殘肢血肉證明他們存在過。普法和其他佛爾利斯中隊殘活下來的人們呆呆的望著血雨火焰之中的少年,竟是誰也沒有反應過來。
嗡嗡。佛爾利斯手中戰刀只是一般貨色,久戰之下早已不堪負荷,而在碎雪劍法最強一式和燃燒巨木的內外交擊下,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嘩啦啦碎裂成無數的碎片散落開來。
這一聲卻驚醒了殘存的人們,普法猛的反應過來,掙扎著搶上前去,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下佛爾利斯的身體。少年卻全不受力般應聲而倒,普法忙一把抱住,只見少年蒼白的臉上一雙扭曲痛苦的眼可怖的外凸著,圓睜的雙瞳只剩下眼白死魚般翻著。
“快救人啊!……”
城牆上早已是一片混亂,投石車不斷的發射,城上城下不斷落下的火團燒著更多可以燒著的東西,濃烈的黑煙比魔界軍士兵更快的搶佔了城上城下的戰場。隔著黑煙籠罩的帳幕,弓箭手們看不清外面的情況,戰士們忍受著濃煙中刺激的氣味,煙薰得他們雙眼紅腫流淚,只有砍殺聲利箭聲此起彼伏。
帕博大聲的發令著,身旁的人不斷的重複他的命令,更多的聲音在重複,確認彼此的存在。黑煙漸漸淡去,最初的混亂過後,血狼團的戰士們在帕博的指揮下開始做出有限的防禦,彼此慢慢靠攏重新布起防線。
黑煙漸漸的淡了,正如事前所預料的那樣,落人群幾乎是一座石城,失去了可燃物的支撐,拋上城牆的火團在雪舞人的反擊下過不了多久就熄滅了。但丁嘆了口氣,如果魔界有充足的資源,如果能再有多一些的投石車完整的透過人魔通道,也許戰鬥已經結束。一晚上趕出來的簡易投石機只是些粗製濫造的產物,在平均投射了不到七次之後便基本上都報廢了,只剩下兩架“原產的”在努力支援,但是起不到什麼大作用了。不過這已經超出預估很多了,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但丁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吩咐下去。傳令兵忠實的執行了他的命令,低沉的牛角號響徹天際。黑色的魔界軍猶如潮水般向城牆湧去,日正當空。
看著下面層層綿綿從城牆下擴散出去連綿不盡的敵軍,城牆上的血狼團士兵們個個面如土色,便是帕博、埃德蒙也盡皆臉色大變。只有近身看了才會確實感覺到浩瀚戰場上個人的渺小。
天空上密集投放的箭雨早已停止很久,便連那些呼嘯的大火團也都放棄了進攻。腳步聲踏踏響個不停,另一種更沉重的拖曳似的悶響在吵雜的聲音中嘎嘎作響。
帕博猛的搶到牆邊,透過還未盡散的黑煙,隱隱約約望去,密匝的步兵陣中,一輛輛由步兵們護送著的攻城車出現在他的面前。在他的眼中那攻城車實在是太粗糙了些,幾乎是整根巨木只削了一邊,但是魔界軍身上閃著鋒寒光澤的堅鎧利刃卻讓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早已發現了,魔界兵雖然戰鬥勇猛悍不畏死,但是他們的鎧甲兵器比起雪舞大陸的水平來說,差了不是一點半點。雖然相對整個戰鬥來說只不過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優勢,但是正一點點的優勢在掙扎著落人群的希望。但是眼前開始新一輪攻城的這隻部隊不同,如果說之前的魔界軍只能算是豺狼,那麼面前這隻軍隊就是一群武裝到了牙齒的獅子!
他們比之前的魔界軍更強壯更勇猛更彪悍,他們臉上帶著狂熱的神情,一邊大喊著“魔神王萬歲!!”一邊開始了新一輪瘋狂的進攻。血狼團的戰士們承受的壓力一下子增大了無數倍。
戰線在緩慢的一步步向內推移,長長的城牆被分割成了無數段小戰場,部分早已開始了極為慘烈的爭奪,近身肉搏是最血腥的戰場。攀上城牆的魔界戰士狂熱的守在開啟的缺口前,手舞著戰刀死戰不退,就算明明看見刀子砍過來了,他們的腳就像是生了根一樣寸步不動,直到再也無法動彈依然死死的擋在面前。血狼團的戰士們不得不把他們砍成更碎的部分或者推開,而這時新的魔界兵往往從同伴的屍體後面叫囂著衝了出來。
城牆下的爭奪也已經開始,粗糙的攻城車向著牢固的大門發起衝擊,得益於海浦·科頓當年的執意,那粗糙的攻城車造成的傷害幾可忽略不計。而在城門正上方的附近幾段城牆也是防守最嚴密的地方,埃德蒙一邊指揮著士兵控制著城牆的佔領權,一邊將又一對預備隊調上,蜂擁的箭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