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身處於草原腹地的重鎮哈刺莽來處置部落之間的事務地伯顏貼木兒聽聞到了有大明的使節團入草原前往那主爾卿所在的草原而去,而且是給那阿剌道賀的訊息,當時就變了顏色,二話不說,立即拋下了手中的事務,領著親衛朝著那新設立於沙城的瓦剌王庭金帳而去。
一身征塵撲撲的伯顏貼木兒趕到了沙城,眼見並沒有大規模的軍事調動的跡象,不由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舔了舔那乾燥開裂的嘴唇,再度催馬朝著那位於沙城不遠處的金帳趕去,不過此刻,他臉的焦躁之色,總算是少了數分。
不過伯顏貼兒一行還是很快引起了金帳周邊諸人的注意,很快一彪人馬迎面而來,為首者,正是那塞刊王,率著百餘精騎迎住了伯顏貼木兒一行後,塞刊王不禁有些吃驚地道:“二哥您怎麼回來了?”
“三弟,你就沒有聽到訊息?”伯顏貼木兒劈頭蓋臉地反問道:“大明的太上皇遣使以賀阿剌老將軍榮登太師之職的訊息何時傳到的王庭?”
“前日晚間。”看到自己二哥一臉氣急敗壞之色,在其餘人等跟前桀驁不馴,殺人如麻的塞刊王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飛快而又簡捷地答道。
“大哥有何反應。”伯顏貼木兒聽到了這個訊息不由得心頭一緊,厲聲喝道。
“大哥當時十分生氣,欲第二天,率軍揮師,以責阿剌,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一早,那阿剌選遣了使節前來向大哥請辭,說是其如今年老體衰,常犯糊塗什麼的,實在是難以擔當太師這樣的重職,故此,特地請辭太師之職。”塞刊王趕緊答道。“而且還舉薦大哥的孩兒阿失帖木兒為太師。”
“這麼說,兄長業已同意了?”聽到了這個訊息的伯顏貼木兒不但眉頭沒有鬆開,反而鎖得更緊了。
塞刊王有些不敢看這位平素顯得溫和的二哥那兇光閃閃的眼睛,頭略略垂下點了點。“大哥聽到之後,已然同意了。”還有些話他還沒有說,如果,不是那阿剌所遣來的使節早一步趕到了金帳,說不定暴怒的兄長已然揮師往那主爾卿氏所在的牧場興師問罪了。
“果然……想不到,我還是來遲了一步。”伯顏貼木兒禁不住有些懊惱地揮了揮手中的馬鞭,一臉的怨恨與遺憾之色。“大哥他為什麼就不能等等我。”
“二哥,這有什麼,主爾卿氏根本就是畏懼我們,方才如此做。這不正表白了我們綽羅斯氏不僅還是準噶爾部的最強者,更是瓦剌帝國的主人?”塞刊王頗有些不解地道。
“你啊你……”伯顏貼木兒抬起了手指了指塞刊王,可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個向來不喜歡用大腦,更喜歡用自己手中的彎刀去做事的弟弟,只能搖了搖頭,縱馬徑直朝那王庭狂奔而去。
塞刊王有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雖然他承認自己的二哥是綽羅斯氏是具智慧的人,但是,他是顯得太小心了,這可是大草原,是弱肉強食的地方,是最為信奉力量為尊的地方,在強大的武力面前,一切都不算什麼才對。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也先居於那金帳之內的大椅上,面色不愉地看著跟前苦諫的二弟,有些悻悻地低喝道。就連方才摟著一個美人兒暢飲美酒的興致也沒了,揮手把那名陪酒的美妾給打發走。
“兄長,人無信不立,您如今已是我瓦剌帝國的大汗,乃是一國之君,為君者,當言出必踐,方可立信於諸侯,如此,才能使諸部敬服,不生反亂之心,以統草原諸部之心。”伯顏貼木兒將那馬奶酒一盡而盡,抹了抹嗓子之後,揮手讓那侍者退開,沉聲苦諫道。
“兄長您一心想做成吉思汗,像他一樣草原之主,最終建立了大元,成為整個世界之王,可是兄長想過沒有,成吉思汗可不僅僅是因為我們蒙古人弓馬無雙。
而是他像那些中原的英明帝王一般,言出必行,守信諾,所獲得的財物,會與諸部分享,公平而又公正,他才會我們所有蒙古人所擁戴,使得我們所有的蒙古人都團結在了起來,那樣,整個世界都只能在我們的鐵蹄之下戰慄,最終使得孛爾斤氏被所有蒙古人尊奉為了我們最尊貴的黃金家族。“
“你的意思是,為兄我不如成吉思汗,我們綽羅斯氏,沒有辦法取代他孛爾斤氏?!”也先不由得緊皺起了眉頭不悅地喝道。
“當然不是,可是兄長您現在方為大汗,正是要立信,立言,立身,以使四方敬服的時候,而不該出爾反爾,如此一來,草原諸部,又焉能再信大汗之旨意?”伯顏貼木兒搖頭苦笑道:“為王者,最忌諱的就是朝令夕改。”
“這……”也先看到伯顏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