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幾分,死死盯著那曹吉祥的臉,聲音裡邊透著幾絲的詭意:“吉祥公啊,你說這話,就是在誆咱家了,誰不知道吉祥公您急公好義的大名。您雖然離了御馬監近兩年的時間,可是那御馬監如今的張永等幾個庸才都把那御馬監給弄成什麼樣,這想必您也是知道的。”
聽到了這話,曹吉祥的臉上不由得顯現了一絲傲色,當仁不讓地道:“這是自然,咱家別的不行,可是若論起治軍來,雖然比不上楊大都督和那石大將軍,可是絕對不比那些邊鎮總兵差,而今的那些張永等人,怕是連咱御馬監裡的兵器甲仗都分不清楚。成日裡就想著怎麼從那御馬監裡邊撈錢。你可不知道,前些日子,還有好幾個番將私底下找咱家訴苦來著,希望咱們能替他們說說話。可惜咱家現如今自身難保啊,哪還能夠維護得了他們。”說到了這,曹吉祥的表情不由得多了幾分的感慨和怨憤。
“就是啊,御馬監,只有在吉祥公您的手裡邊,才能夠算得上是內宮十二監裡邊僅次於司禮監的這個,如此,那些不知兵事的混賬行子,分明就把那御馬監當成了撈銀子的聚寶盆,怕是再有個一年半載的,那御馬監怕就再也不復昔日之威名嘍。”吳天安同樣也是一臉的唏噓。
曹吉祥的臉色明顯和發黑的趨勢,呼吸也顯得粗重了起來,大手緩緩緊握成拳頭,然後又緩緩鬆開,如此反覆不停,可以想見他內心的煎熬。
“其實,憑您在御馬監的積威,拉攏好那些對您至今仍舊不忘舊主的番將,那御馬監,您可就相當於是掌了一半,只要到時候大事一起,您能夠站出來,這功勞,您可就是十拿九穩。”
“上皇陛下他真要……”曹吉祥有些遲疑地抬起了頭來,看著那吳天安,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太上皇是不是真的要,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適當的時候,你若是能夠雪中送炭的話,不單太上皇會知道您對他的耿耿忠心,而且,太皇太后,也自然會對您親眼有加。那以後,可不單單是您的日子好後,就算是曹欽,鐵定也能夠因此而獲得恩蔭,雖然不敢說侯爵之位,可是,一個世襲的伯爵,想來太上皇和太皇太后都是不會吝嗇的。到了那時候,您還能有啥不滿意的?”吳天安又加上了一大坨的砝碼。
曹吉祥垂低了頭,臉再次陷入了陰暗之中沉吟了良久,這才猛然緊握了一下那滿是老繭的拳頭,抬起了頭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幸好他被你說服了
草原的夜空,那璀璨的星光,還有那纖細的月牙,彷彿讓整個深幽的大地都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在那些深可及膝的野草裡,獸群的身影忽隱忽現,一些夜間活動的小動物也終於爬出了它們的洞穴,在野草裡快活地尋找著新鮮的美食。渾然忘記危險的捕食者正在悄然逼近。
駐紮於玄石坡東北的宣府鎮與綽羅斯聯軍的大營之內此刻正是喧鬧成一片,那一道道的炊煙冉冉地升向天空,明亮的篝火,彷彿也渲染了天空,透著一股子暖意。
時不時,一隊隊的綽羅斯騎兵提著捕殺的獵物,發出歡快的笑聲和吼叫聲,縱馬衝出了大營之內,讓這裡透顯出來的是一片喧鬧與祥和,而不是那種軍帳的肅殺。
而這一刻,江福的心情,卻與那喧鬧而又充滿了歡快的軍營截然相反。
“……江武,你帶著人,送趙公公一行人到旁邊的營帳休息,記住了好酒好菜的招待著,莫要怠慢了他們。另外莫要再讓其他人知曉此事。明白嗎?”面色陰沉如水的江福看著那名宦官和隨侍步出了自己的大帳時,朝著身邊的心腹家將低聲囑咐道。
看到家將領命而去,江福長出了一口氣,可是臉上仍舊是陰雲密佈,渾然沒有一點連戰連捷的喜意,反倒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人擔憂的訊息一般。
緩緩地步回了榻前坐下,將那案几上的酒漿一飲而盡,撫著頷下的長鬚,江福久久不語。而這個時候,侍立於帳中的江福的心腹家將江耿輕聲問道:“老爺,您不會真準備遵從陛下的旨意吧?”
“不遵從能怎麼辦?”江福咧了咧嘴,一臉的悻色。“陛下的密旨都已經送到了本官的手中,本官終究是大明的臣子,難道還能抗旨不遵不成?”
“可是老爺您別忘記了,上皇很快就會率大軍而至,瓦剌偽汗王庭,已然是搖搖欲墜,您若是……”
“是啊,上皇陛下,可不是善與之輩,本官若是遵了天子的旨意,那到時候,又焉知會出什麼樣的變故。”江福很是難為地揉著自己的眉心,表情很是糾結。“可惜那老師爺沒有跟著來,不然,本官也用不著這麼犯愁。”
“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