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嗎?”
竇無咎愕然一怔,料匡九思必遭遇了重大挫折,礙難出言。
遂微微笑道:“竇無咎前次報得眇目之仇後,頓感武林之事太以無聊,故端返故居,沉浸於海天波濤景色中,貽然自樂。
此次因五十年舊友光臨荒島,把聚十日,舊友乃一商賈,於安南採辦一船珠寶藥材,途經造訪,無咎恐其遇上海盜,便附舟相送至秦皇島作別南旋。”
說著發出一聲尖銳短笑,又道:“匡兄深知我竇無咎為人,昔年竇某雖博得南天一兇匪號,心辣手黑堪稱絕無僅有。
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數十年後尚是如此,此次南旋日宿夜行,不問中原武林是非,怎可有傳聞到得竇無咎耳中,莫非匡兄週上重大挫折嗎?”
匡九思不禁長嘆一聲,道:“竇兄既然見問,匡某敢不奉告,你我且去路旁十里長亭,讓匡某細敍經過如何?”
南天一兇竇無咎點首道好,兩人逕向道旁亭內走入。
匡九思陰譎狡詐,自不會說自己不是。
反誣各大門派逼害為對,門下被殺戳無算,犬子亦被擄去,不知下落,四出尋訪其子,少林之行僅以身免。
添油加醋神色逼真,將中原各大門派編排得一無是處,由不得竇無咎不相信。
竇無咎驚訝異常,道:“令郎下落尚未探出端倪嗎?”
匡九思苦笑道:“事誠為九宮山韓廣耀之女而起,匡某本認韓廣躍擒囚犬子,但其女亦是不知所蹤,是以匡某推測多半是九大門派中人祈為。”
竇無咎道:“為何匡兄不疑心是少林所為?”
匡九思搖首道:“佛門中人,首重誠信,少林若擒住犬子,絕不會隱忍不說,還可逼匡某承諾條件交換,不然,他們擒住犬子又有何用?”
南天一兇竇無咎只覺甚有道理。
躊躇了須臾,慨然道:“這話不錯,既不是少林所為,定有其人,這樣吧,竇某不忍見故友危難棄而不顧,竇某隻助匡兄策劃,不至必要,竇某決不露面出手。”
匡九思聞言大喜,躬身長長一揖至地道:“竇兄義薄雲天,匡某先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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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已是大白,旭日方升。
竇無咎忽聞亭外一陣衣袂飄風之聲,由道上掠過,不禁一怔道:“道上有人掠過,從風聲測知,那人必是一武林高手。”
匡九思忙閃出亭外,只見得一瘦長背影,那人首攏高髻,黃衫絲絛,背插兩柄長劍,疾行如飛。
已遠在十數丈外,匡九思忙道:“那人是華山掌門三元祖師。”
竇無咎僅存的一目,眼珠疾轉了兩下,急道:“竇某有計了。”
便附耳向匡九思低說了兩句。
匡九思眉宇一展,急趕向三元祖師身後。
南天一兇竇無咎身形突然沖天而起,拔起四五丈高下,迅疾掉首斜撲向道旁叢林中不見。
三元祖師正在趕路之時。
驀聞身後有人喚道:“華山掌門可否留步,容在下請教嗎?”
不禁一怔,身形一沉停步不走,別面轉身,只見一人疾掠而來。
那人距自身丈外停住。
三元祖師凝視來人面目穿著,想不出來人是誰?不禁面目一沉,道:“閣下是誰?恕老朽不識,閣下有話快說,老朽還要趕路。”
匡九思微微一笑道:“在下本武林無名之輩,難怪華山掌門不識,在下黑煞令主匡九思。”
匡九思三字剛入得三元祖師耳中,三元祖師如受雷擊,心神猛震,雙手疾向肩頭劍柄抓去。
兩手拾指堪堪觸著劍柄,突感後腰兩側“關元”穴被兩道冷風吹入,立時寒湧全身,真力凝滯,兩隻手臂不由自主的飛垂了下來。
他知道受了暗算,面目大變,喝道:“匡令主,老朽與你無怨無仇,命人突施暗算為何?”
匡九思微微一笑道:“在下遭遇了一件極危難之事,非武林德高望重之人,無法解救,華山掌門武林耆宿,片言數語便可解紛,故而鬥瞻相求,但不如此,三元掌門人豈能應允在下。”
三元祖師渾身綿軟無力,又驚又怒喝道:“你用這樣歹毒手段,老朽又怎能應允。”
匡九思嘴角泛起一絲譎險的笑容道:“生死之交,三元掌門必會權衡清楚,無需在下再饒舌了!”
說時,右手迅如電光石火般伸出,只指向三元祖師顎骨上一揑,略的一聲,卸落三元祖師下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