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茹的指尖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慢慢抬起了頭。

“可兒，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恨我？”

身為母親，沒盡到母親應盡的職責，她始終都覺得有愧於陳可。

即便陳可說恨她，她也不生氣。

因為沒有資格。

陳可沉默了幾秒，若有似無的搖了搖頭，眼中隱約含著淚光，但她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只是不能理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突然說走就走，一句話都不給我們留。”

在她的記憶中，爸爸和媽媽的感情和睦恩愛，絕對稱得上是模範夫妻。

她實在無法相信在那樣深厚的感情基礎上，爸爸出事後，媽媽會突然消失不見，連他的葬禮都不參與。

這是模範夫妻會做的事？

林諾茹雙眼含淚，心疼的看著陳可，“媽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五年前的事，她實在羞於說出口，她虧欠陳可的太多，因為愧疚不敢面對，所以就選擇了逃避。

她有時甚至覺得自己根本不配當陳可的母親。

“媽……”陳可軟軟的喊了一聲，壓抑許久的情感不受控制的湧上心頭，她緊緊握著林諾茹的手，“我好想你。”

“媽也想你。”林諾茹的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

“請你告訴我，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嗎？我真的很想知道。”陳可始終放不下心裡這塊大石頭。

林諾茹重重的嘆了口氣，“可兒，那件事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說。”

“為什麼？”陳可皺起眉，滿臉疑惑。

她又不是外人，怎麼就不能說了？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等將來碰到合適的機會，媽再一五一十的告訴你。”林諾茹很明顯在迴避問題。

“可是……”陳可不甘心。

林諾茹拍了拍陳可的手背，立馬轉移了話題，“好了，可兒，不說以前的事了，說說你。”

“……”

陳可再不甘心，林諾茹已經開口說起了其他事，“這幾年你過得好嗎？你跟顧寒晟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們是認真的嗎？”

她同樣給陳可拋了三個問題。

“我跟他，我們……”提起顧寒晟，陳可的臉色微微變紅了一些，甚至連心跳都開始加速。

“你們確定關係了嗎？”林諾茹直接問道。

她是過來人，很懂得拿捏陳可的心思。

什麼問題該問，什麼問題不該問，她心裡一清二楚。

“媽……”陳可嬌嗔一句，“哪有這樣問的。”

她真不好意思說她跟顧寒晟已經在床上親密接觸過，即使對面坐的人是她媽，她也羞於開口。

林諾茹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好啦好啦，我不問了。”

其實她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男未婚女未嫁，發生那樣的事，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媽有幾句話想提醒你。”

“什麼？”

“顧寒晟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高高在上的顧氏集團的總裁，你真的瞭解他的性格和為人處世的習慣嗎？”林諾茹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覺得他挺好的。”陳可脫口而出。

“可是你有把握掌控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