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讓兩名護工出去自由活動一會兒,有些話她不想讓她們聽到。
“陳小姐,這……”護工面露為難。
陳可心平氣和的跟她倆說:“李靜是我閨蜜,你們不用擔心,顧總問起來,我跟他解釋。”
“……”護工猶豫了十幾秒,想清楚之後識趣的離開了病房。
不過她們並不敢走遠,而是在門口守著。
護工出去後,陳可悄悄對李靜說:“千萬別把我受傷的事告訴糖糖。”
李靜理解陳可的做法,沒反駁,沉默了兩秒,說:“糖糖和王姨那邊交給我,你安心在醫院養著。”
“糖糖問起來,你就說我去外地出差了。”陳可說這話時,多少有點心虛。
“你呀,坑女兒專業戶,我要是糖糖,非氣炸不可。”
陳可無奈的嘆了口氣,冷不丁冒出一句,“等我身體康復之後,我非去趟五臺山不可。”
“去那幹嘛?”
“燒香拜佛。”陳可是認真的,沒開玩笑。
“……”李靜嘴角抽了抽。
她不信佛。
“自從這次回到海城,就各種不順。先是糖糖幼兒園轉學,緊接著我丟了工作,好不容易工作問題解決了,又出了現在這事,我心裡不好受,去拜拜佛就當是尋求一種心理安慰吧。”陳可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最近好像確實不怎麼順。”
“所以我要去拜佛。”
“嗯。”李靜點了點頭,“去吧,記得喊上你家顧總,讓他陪你去。”
“……”
……
勞斯萊斯霸氣沉穩的開進顧德莊園,緩緩前行,彷彿一隻蟄伏在黑夜中的猛獸。
顧寒晟下車後,用餘光瞥了一眼停在噴泉另一側的白色加長賓利,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和嘲諷。
顧墨淵對車比對人還長情,幾十年不換新。
一想到那個男人現在就在莊園,顧寒晟渾身立馬散發出一股森冷的寒意。
他雙拳緊握,鋒利冷沉的黑眸閃過一道火一般嗜血的猩紅,無盡的痛恨在心口竄動。
顧寒晟進門之將怒火壓制下去,氣勢凌人的走進客廳。
顧墨淵和林諾茹此時正在餐廳吃晚飯,聽到門口有動靜,倆人不約而同扭頭朝門口看去。
“阿晟!”看見進來的是顧寒晟,顧墨淵立馬放下刀叉,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
十年未見,那小子早已脫胎換骨,完全變了樣。
筆挺的黑色西裝將他的氣質勾勒的冷峻尊貴,無人能及。
他是顧家的驕傲,更是他這個做父親的驕傲。
聞聲,顧寒晟冷銳鋒利的視線掃向餐廳,定格在顧墨淵身上。
那是他的親生父親,更是仇人。
視線停留不到兩秒,顧寒晟淡漠疏離的收回,徑直朝二樓走去。
他跟那個男人無話可說。
“阿晟,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肯原諒爸爸麼?”顧墨淵放下面子,上前去追顧寒晟。
顧寒晟站定,卻沒有回頭。
低沉冷酷的聲音響起,“顧墨淵,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根本不配當我爸。”
顧墨淵臉色驟變,覺得顏面盡失。
他嗓音冷厲的呵斥道:“你媽媽在那場大火中不幸去世,我也很悲痛,可人死不能復生,都過去二十年了,而且我把整個顧氏集團都給了你,你還想怎麼樣?”
顧寒晟冷笑一聲,狠厲殘酷的說:“我不想怎麼樣,只想為我媽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