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黃恬是撲了你呀,還是抱了你?
黃恬當然沒撲也沒抱。事實是她出去後,剛好看見了衣服穿一半的林若謹。而這個穿一半僅指外套。內面雪白的中衣系的整整齊齊,林若謹同學除了領口和手腕,半點面板都沒露出來。繞是這樣,他還是漲紅了臉。
林若拙滿頭黑線的爬出桌底。老哥,你這麼純情可腫麼是好哦!
黃耀很鎮定,笑眯眯的問:“六妹妹,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林若拙老實回答:“耀表哥,恬姐姐說她心情不好。”
黃耀笑,轉眼看妹妹:“誰惹你了?”
林若謹趁機手忙腳亂的將衣服穿好,無奈平時做慣了‘伸手’大少爺,衣服穿得一團亂。對比一下黃耀的整齊麻利,林若拙嘆了口氣,認命的過去給老哥重穿。林若謹的臉更紅了。
林若拙翻了個白眼,紅毛紅啊!我是你親妹!
那邊,黃恬張牙舞爪虛張聲勢:“本來沒人惹我,但現在你惹到我了。你們是不是要偷溜出去玩?”
黃耀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和灰塵:“你穿成這樣又是幹嘛的。”
“爬樹的。”黃恬理直氣壯,“別轉移話題,一句話,帶不帶我們去?”
黃耀笑攤開手:“我能說不嗎?”
“當然不能。”黃恬終於露出笑臉,興奮的回撲林若拙:“太好了,若拙,咱們出去玩!”
林若拙還沒有任何表示,林若謹先驚悚了:“等等,耀表哥,我們也就算了,妹妹們兩個女孩子怎麼能私自出門?”
黃耀頓了頓,清咳一聲,將林若謹拉到一邊低聲說話:“表弟,我問你,咱們的妹妹們是不是很頑皮?”
林若靜一愣,看了那兩人一眼,痛苦的給予承認:“是。”
黃耀嘆了口氣:“她要幹個什麼事,你攔得住嗎?”
林若謹想了想,咬牙擠出:“攔不住”
黃耀再接再厲,憂愁的道:“倘若我們不帶上,你說,她們會不會自己溜出去?”
絕對會!林若謹徹底絕望。
“咳咳,所以吧。還不如我們帶著。”黃耀鼓動,“好歹我們在一旁看著,不會出事。咱們讓小廝僱一輛乾淨的馬車,帶她們去幾家女客專去的鋪子看一看,再找個乾淨茶樓包上個包間,喝一壺茶歇腳。也差不多是回來的時候的。只消小心些,不會遇見什麼生人。”
他說的頭頭是道,安排的僅僅有條。林若謹終於被說動,看看林若拙可憐兮兮的小臉,想到家中每個女孩兒都和父母靠著住,便是剛回來的兩個堂姐也是。唯獨自己親妹妹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獨個兒住在花園西邊的融雪院。晚上害怕了找不到親人訴說。心一下子就軟了。嘆道:“好吧,難得她高興。”
黃耀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對了。女孩兒的好日子也就是在家中的幾年。能自在說笑跑跳,更是隻有年歲小的時候。何苦這時把她拘傻了。到老回想起來,一輩子連個快活的回憶都沒有,那才是慘。”
有了哥哥們的幫助,兩個女孩子開始了第一次出門探險。坐在僱來的馬車裡,黃恬好奇的看來看去:“沒咱家的寬敞,木材也不好,板子太硬。墊子太粗,棉花放少了。走的也不穩。”
林若拙聽的昏昏欲睡:“我知道,總之都是不如家裡的好。”這不廢話麼!外頭僱的馬車和你家的一樣,黃外公還當個屁的官!
黃耀溫和卻堅定的開口:“阿恬,這些話別說了,出門在外要謹慎。若你不聽,我現在就讓車回去。”
黃恬縮了縮脖子,收斂了:“好嘛,知道了。”
黃耀神情嚴肅:“你知道一年之中京城有多少人家的孩子被拐賣?你知道有多少大戶人家的女孩兒丟失了再也找不著?”
“這個我知道!”林若拙頓時來了精神,插話:“我知道的,有個女孩兒,是鄉紳家的小姐,元宵節被下人帶出去看花燈,然後就被拐子給拐了”她將香菱的故事講了一遍,“那呆霸王橫行無賴,仗著家裡有錢打死人人人都當她是丫頭奴才,她自己也不記得家鄉何處那夏金桂到底將她給整死了”
黃恬聽的心驚膽戰:“這是真的?你從哪裡聽來的?”
林若拙半真半假的道:“我聽家裡婆子們閒聊時說的,說是前朝時候的事。這位香菱姑娘可真慘。好容易投胎成了小姐,卻被那柺子拐帶,一輩子做了奴才。可不是真慘。”
這話說的其實也是在提醒她自己。穿成官家小姐不容易,別得意忘了形,落得個香菱的命運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