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龍盟兄弟對面約四十米處整整齊齊列好了陣,這些人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壯年男子,無人交頭接耳,臉色兇狠,神情中帶著強烈的殺氣,似乎立刻就要把對手全部砍殺於武士刀下。
而在這些人中,也有人持著一面旗幟,底子是黑色的,但旗面則是一隻白鳥,方寶知道,那是日本人的圖騰——雉雞 是日本土生土長的動物,也是他們的國鳥,被看成是最上等的鳥類,自古就受到日本人的尊敬喜愛。白鳥這個姓,估計就是由此而來,也可以肯定他們的祖先是日本的貴族,雉雞是溫順平和的,但此刻黑色旗面上那隻白色的雉雞雙翅展開,長嘴下伸,神態氣勢就像是一隻正準備俯衝捕食的老鷹,驕傲而又兇殘。
車上最後下來的有兩個人,同樣穿著白色的武士服,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大約在七十歲上下,身材魁梧,神情剛毅,而另一個則有四十歲左右,身材修長,腰插長刀,留著長髮,容貌甚是白皙英俊,神情中帶著幾分傲倨的貴氣,很像日本漫畫裡的那種貴族出生的美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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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寶看到了這兩人,低聲道:“那老頭兒是白鳥吉作嗎,他旁邊的是不是白鳥江夫?”
杜贊參加過紅楓山決戰,也目睹過師父劉忠庭的決鬥,對白鳥家族的人很熟,聞言道:“那老頭兒不是白鳥吉作,是白鳥吉作的堂兄白鳥衛門,也是白鳥家族的重要人物,他旁邊的就是白鳥江夫,他是白鳥衛門的小兒子,白鳥吉作派他來,的確是非常重視龍盟,把我們視為大敵了。”
方寶向來有著冒險精神與挑戰精神,這個白鳥家族的第一高手如果不來,他反而會非常失望,見到那兩人走到了隊伍之前,也帶著凌展陳偉嘎娃越眾而出,自己走在最前面,拱了拱手,用日語大聲道:“方寶帶龍盟兄弟應約前來,這次決鬥,以對方棄刀承認失敗結束,生死各安天命。”
此刻,那白鳥江夫也向前了兩步,打量著方寶,然後冷冷的道:“日本武士以刀為生命,我們不會棄刀的。”
這是一場靠實力說話的硬拼,方寶也不想跟他鬥嘴皮子,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開始吧。”
說話之間,他已經抽出了肩後的“殺倭刀”,右手斜下橫著,而白鳥江夫也緩緩拔出了腰下的武士刀,雙手相握於胸前。
見到決鬥開始,白鳥家族的武士和龍盟的兄弟都紛紛拔出了刀,龍盟這邊的陳偉及兩名師弟挺著長槍。而凌展則把龍旗交到了杜贊手裡,自己拔出刀來。
雙方凝視了數秒鐘之後,方寶和白鳥江夫同時發出一聲大吼,舉著兵器就向著對方衝去,而在他們身後的人也全發出了吼聲,快速移步跟著。
片刻之間,兩邊的人就如兩股洶湧的潮水般衝撞在了一起,各自尋找著對手,展開了血腥的生死搏殺。
方寶顧不得別人,他的目標是白鳥江夫,而白鳥江夫鎖定的對手當然也是他,兩人碰到了一起,立刻就各自揮刀砍向了對方。
這幾天方寶也一直在用“殺倭刀”練習王家刀法,“殺倭刀”是徐城為剋制日本的武士刀而設計,總的來說偏向於大刀,用來施展勢大力沉的王家刀法自然比金龍短刀強,而方寶的打算,就是用這“殺倭刀”和白鳥江夫的武士刀硬拼,充分利用刀的優勢,最好是能夠將對方的武士刀磕飛或者折斷。
然而,白鳥江夫根本沒有和他的刀格架,刀勢一偏,便改劈為刺,從方寶的刀旁斜掠而入,瞬間就到了他的喉嚨。
瞧著對方的刀勢奇快,方寶吃了一驚,還好的是,張浩天給他喂招時的動作也不慢,並且指點過他應對的辦法,如果是一般的人,只求避過就行了,但是這會給敵人佔得先機,展開連續不斷的攻擊,一上手就落入下風,因此對他的要求是在閃避的同時,還要出招反攻對方,不給敵人完全逼近的機會。
於是,方寶並沒有慌亂,而是冷靜的一閃頭,避過了白鳥江夫的這一刺,而手下的刀並不停著,向上一撩,要將白鳥江夫開膛破肚。
瞧著方寶應對巧妙,白鳥江夫也沒有放在眼下,他八歲開始練刀,至今已經三十五年,其間經過了上百場的決鬥,死在他刀下的人不下五十人,從來還沒有遇到過對手,雖然一招之下已經看出對方受過良師的指點,但豈會放在心上,身子一移,避過方寶上撩之刀,與此同時,手中之刀順勢平削,要讓方寶人頭落地。一氣殺刀法的本領就是快捷狠辣,連貫不斷,通常十餘招之類,就能夠分出勝負,斃敵人於刀下。
張浩天練的不是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