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試試，”林笑扭開臉，“你別衝我笑，噁心。”

錢二眼神冷了冷，但表情沒變，甚至笑的更誇張，“是噁心，有時候我照鏡子自己都覺著噁心，都想吐。”

林笑兜裡手機響了，蘇林打過來的，林笑給掛了，沒抬頭，問錢二，“你到底想怎麼的？”

“我想怎麼的，”錢二吐了口煙，眼睛環視了一圈裡邊打檯球的客人，撩起眼皮問，“在這兒說？”

“在哪兒說隨你，”林笑看見丹姐從樓上下來了，估計應該是有小服務生跑上去說了，示意她不用過來，“起來，走。”

錢二把菸頭扔地下，用鞋底攆了攆，對林笑聳了聳肩，“弟弟，我一直喜歡你這性格，夠衝。”

林笑指了下那幾個人，“他們不能跟著。”

“好說，”錢二答應的挺痛快，站了起來，“就咱倆。”

本來就是一個無賴，死皮賴臉胡攪蠻纏個人，林笑原本以為錢二也就帶著他去個廢廠子或者隨便把車開到哪個荒地上，說兩句得了。沒想到這人還非把自己弄的跟多大個首子似的，林笑抬頭看見那個大“茶”字的時候心裡真挺無語的，他們倆要說的話好像還配不上這麼個高階的玩意兒。

倆人上了二樓，進了個包廂，錢二要了壺茶，跟老闆招呼了一聲，二樓不能放人。那老闆也知道這麼個無賴，不敢惹他。

錢二端起茶壺要給林笑倒茶，林笑伸手給茶杯扣下了，杯底朝上，“不喝，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錢二撇了下嘴，也沒說什麼，給自己倒了杯茶，裝模作樣地品了品，林笑看的只覺得煩，這特麼就跟太監穿上龍袍了批摺子似的。

喝你媽/逼喝，喝得出味兒來麼？

“弟弟，”錢二咂了下嘴，對林笑說，“說實話，我回來這兒就是找你的。”

林笑沒說話，手揣兜裡看著窗戶外邊，臉上沒表情。

“我臉弄成這樣了，別人看見我跟他媽看見屎了似的，你總得給我個說法。”

林笑還是舔著嘴唇，問了一句，“你想要什麼說法。”

錢二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那就得看你了。”

“怎麼個說法，”林笑手指在兜裡摳著指關節，“錢？”

“哈哈……”錢二咧著嘴笑得挺誇張，聲音太粗，笑起來讓人心裡直犯膈應，“你太瞧不起你哥哥了。”

“那你想怎麼著，別磨嘰，直接說。”

“我不能拿你怎麼著，你一條小命值錢著呢，我把你怎麼著了老爺子肯定不能讓我有好兒。”

林笑皺了皺眉，從這無賴嘴裡提起他爺讓他心裡不舒服。

“但是我頂著這麼一張臉活一輩子，我忒麼上個娘麼不關燈她都不敢睜眼睛，這麼一口氣兒我肯定咽不下去。”

“我本來就是打算回來折騰你的，我讓你著不了消停，讓你活得不痛快，你不痛快了我就舒坦了。”

林笑一直挺平靜，沒什麼反應，臉上出了厭惡看不出別的表情。

錢二接著說，“但是現在我不想這麼著了。”

林笑抬頭看他一眼，眯了眯眼睛。

“我他媽原來以為你不喜歡男的，小崽子裝的挺像那麼回事兒，”錢二冷笑兩聲，“屁股不也是讓人操的麼，誰操不是操啊？”

這麼句話一下把林笑激著了，瞪著錢二的眼睛像兩把小刀子，嘴抿的死緊，沒說話，等著聽他還能說什麼。

“不用瞪我，我知道你相好的住哪個樓，你天天晚上偷偷摸摸上了人家床找操去了，就別裝得跟什麼都不懂似的，沒意思。”

“我也知道你那相好的有銀子，特麼長的也帶勁，”錢二翻了翻手機，遞到林笑這邊，手在上邊划著，“我還知道他是蘇林他哥。”

林笑眼睛基本是一瞬間就給激紅了，呼吸特別急。錢二給他看的是幾張照片，有一張是他跟蘇諾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趁著沒人的時候他偷摸的扯了扯蘇諾手，不知道是怎麼被拍到的。還有幾張是蘇諾在他們公司停車場的時候被拍下來的，林笑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蘇諾，兩個人熟悉到每天伴著彼此氣息睡覺，是不是p的林笑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知道錢二這是什麼意思，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這麼個無賴，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

“他這條命可沒你這麼值錢，”錢二歪著嘴笑了笑，“他沒有你那麼牛逼的爺爺。”

林笑心裡就跟讓人拿刀捅了兩下那麼疼，他最不願意的就是錢二把蘇諾扯進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