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的白斗篷,裹住了她。
謝冬清扭捏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貪戀那點溫暖,索性閉上眼,躺在他懷裡舒服地睡了過去。
梅閣暖著她,輕輕側身,對車伕說道:“阿伯,今天還是不趕路了,我們找家客棧住下來吧。”
謝冬清睡的迷迷糊糊,聽到他說的這句話,掙扎著嘟囔了一句:“找小一點的,盤纏不多了,省著點……還要給衛坤……遷墳。”
“知道了,放心吧,盤纏我算著呢,有數。”
於是,謝冬清放心地昏睡過去。
第二日,謝冬清的臉色明顯好多了。經過路旁的一個小茶棚時,梅閣讓趕車的大伯停了下來。
謝冬清身上披著梅閣的白色斗篷,坐在馬車前,看著梅閣跳下車,數出兩個銅板,給謝冬清端熱茶。
看著看著,眼神裡就多了幾分柔情蜜意來。
梅閣端來熱茶,叮囑道:“慢慢喝,有點燙。休息一會兒,我們不趕路。”
謝冬清輕輕嗯了一聲,眉眼彎彎,抿著嘴笑著,接過茶碗。
梅閣見路邊長著好多狗尾巴草,彎腰拽了幾根,蹲在路邊,手指飛動。
謝冬清問他:“你在幹嗎?”
“給你編個小玩具,路上難受了,你就搓搓它。”
治鬧人的小玩意,梅閣一邊編,一邊笑。
謝冬清探著腦袋,想去看看他編的什麼東西。
梅閣蹲在狗尾巴草旁邊,不一會兒就伸手拽幾根,再拽幾根。
謝冬清好奇道:“你難道要編出個農家養殖場嗎?怎麼用那麼多?”
梅閣說道:“一個不夠你搓,我給你準備十個,讓你不用節省著搓。”
“有病……”謝冬清說完,莫名覺得這句話很熟悉。
她愣了一下,又咯咯笑了起來。
茶碗裡的水隨著她的抖動一晃一晃。
梅閣轉過身,手裡拿著一把狗尾巴草編成的小兔子,看到她笑,無奈道:“小心茶燙到手。”
“嗯?”謝冬清看到他手裡的一把草兔子,好笑道:“這是什麼?兔子?”
“顯而易見。”梅閣把小兔子一根根別在了她的衣帶上。
“無聊了就拽耳朵玩。”他眼中帶著笑意,輕輕說道,“送你的,兔子。”
謝冬清低聲說道:“我現在覺得,我渾身都是暖的。”
不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車伕連忙趕著馬往路邊靠,給來人讓道。
馬蹄聲漸漸逼近,路過馬車時,停了下來。
張不悔騎在高高的馬上,俯視著謝冬清和梅閣。
他冷冷地颳了一眼梅閣,將視線轉向了謝冬清,最後,目光落在了謝冬清身上的斗篷上。
謝冬清只好問道:“張盟主,這是要回去嗎?”
張不悔嗯了一聲。
謝冬清費力地扯出一絲禮貌的笑,說道:“張盟主腳程挺快的。”
張不悔盯著她身上的斗篷看了很久,又將視線轉到梅閣身上,半晌,他突然輕聲笑道:“有意思,還有自己撞上來的。這次……就是你自己點背了。”
他似是心情很好,喝了一聲,甩鞭子離開。
謝冬清捧著茶碗,搖頭道:“這人怎麼每次都莫名其妙的。”
他們到達彭城後,梅閣提著鏟子,跟著謝冬清去遷墳。
來到墓地後,謝冬清朝衛坤墳旁邊看了一眼,大驚道:“那個小姑娘的墳是被人挖走了嗎?”
她驚慌地說:“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咱們出發前,是把那個小姑娘也安葬在了這裡對嗎?怎麼……不見了?”
梅閣說道:“許是……家人打聽到了她的墳,過來遷走了。”
自他把教主去世的事告訴那個扮成小廝在聚義會探聽訊息,名字叫千的無情教中人之後,千就以母親去世為由,辭了短工,匆匆離開了四方城,到彭城來遷墳了。
他走之前問過梅閣何時回教中去,梅閣沒有回答他。
因為梅閣實在不知,自己到底該怎樣處理無情教的事。這個夢吞噬他這個外來者的程度比前一個夢更深了一點,所以他有了身份背景。
可他並不想考慮這個角色本身帶來的一些問題。
他只想讓謝冬清完願,防止她越陷越深。
“但願如此。”謝冬清喃喃說道。
她一邊挖著土,一邊說著:“對不起師弟,那個你豁出命來護下的小姑娘,我沒能護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