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見了太子與蘇兒。”閻靳亦是低聲回答,聲音很好聽。
“那見沒見著北王裴襲夜?”就算閻靳回來是個秘密,裴襲夜也肯定會知道。
“沒有。”閻靳回答的很簡單。
“你可能已經知道裴襲夜真正的身份了吧?張冰就是他的部下,他毒蠱之術高超,他才是巫教的教聖。他對付你,大部分就是覺得你命大,怎麼都不死,他覺得好玩兒。這次你回來了,他也在皇城,見著了你,沒準兒他又興起想看看你能不能死。閻靳,你把這個吃了,保證他出任何餿招兒都對付不了你。”停下轉身,嶽楚人手裡一個黑色的大藥丸。捏開,從裡面滾出來一個白色的小藥丸兒,捏著遞給閻靳,她也曾給豐延蒼吃過。
看著她遞過來的藥丸,閻靳有一秒的愣怔。隨後接過放進嘴裡,看了一眼笑得眉眼彎彎的嶽楚人,他也微勾起唇角,“謝謝。”
“不客氣。”看著他那幾不可微的笑,嶽楚人還是蠻新奇的。人長得俊,就是扯扯唇角也好看。
回身繼續在田崗上走,嶽楚人悠悠道:“我與他交手數次,都未分出勝負來,那人確實有真本事。不過說他喜怒無常吧,在我看來,他或許沒傳言中的那麼變態。”討論裴襲夜,閻靳在邊關這麼多年,他了解的其實更多。
“我聽說了,城郊跑馬賽,勤王和你與他堪堪平手。”閻靳應道,這些事沸沸揚揚,雖他回來不久,但自然也聽說了。
“才不是,他中了我的毒。雖然我也被他暗算肩膀疼了一天,不過在我們這個圈子來說,他就是輸了。”儘管就是輸了半招兒,那也是輸了。
“你還好麼?”閻靳低沉的聲音響起,算得上是關心的問候,聽得嶽楚人很滿意。算是沒白給他藥吃,懂得先過問她的傷勢。
“我沒事,他那些雕蟲小技還不能奈我何。”揮揮手,嶽楚人輕鬆回答。
走出田崗,順著平坦的官道進入城門,青邈郡是個不大的郡,而且也算不上富裕,但勝在安逸。
走進城裡,不用里長帶路,閻靳就帶著她走向了衙門。
“你昨兒進城之後就來了衙門麼?”看他輕車熟路的,嶽楚人歪頭看著他問道。
轉頭看了嶽楚人一眼,他點點頭,“半夜時潛進了衙門,本來打算看看勤王與你是不是住在了衙門中。但是沒找到你們,監獄那裡又出了事兒,從凌晨一直到太陽初升,我都在山裡看著他們大吃大喝。”
“我們剛進入青邈郡的境內就分了幾路分別到個個村子行走,我與小蒼子在東窪村借宿,那個帶我進城的大叔就是東窪村的里長。”她自顧自的說著,沒注意到在她說小蒼子三個字的時候閻靳看了她一眼。
走至衙門,門口除了值班的衙役外還有穿著普通長衫的勤王府護衛,見到嶽楚人來了,立即迎上來。看到與她一同來的閻靳,護衛略略愣了一下,隨後拱手躬身,“見過將軍。”
“行了,閻靳是秘密前來的,你們低調點。一會兒派人去往麟州給你們王爺傳口信,閻字軍五百親兵在青邈郡待命。”不用閻靳說,嶽楚人盡數吩咐了,很乾脆。
閻靳扭頭看著她,她卻已經回身去請里長了。一大早的把她送來,遇到危險自己害怕還要給她擋著,嶽楚人自是不會怠慢了他。
進入內衙,駐紮在衙門中的護衛帶著嶽楚人與閻靳直奔太守孫忠義所住的房間走去,走到房門前還未進門,從裡面出來一婦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嶽楚人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她身後就是閻靳,撞到他身上差點踩著他的腳。
“奴家見過勤王妃。早聞勤王妃醫術精湛,奴家懇求勤王妃救救我家大人。”女子三十幾歲,不似皇城中的夫人們保養的那麼好,有些面黃肌瘦的,但勝在有一股傲氣在。
“夫人請起,我就是為孫太守的傷來的,走,咱們進去看看。”彎身將孫夫人扶起來,隨後走進了房間。
閻靳也在嶽楚人邁開步子的同時放下了手,或許她沒注意,剛剛她後退一步撞到他時,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室內,空氣中飄蕩著藥湯味兒,繞過小廳直奔臥室,普通的雙人床上,那位被石頭砸了頭的孫太守躺在上面。
也不愧豐延蒼說孫忠義是個難得的耿直之人,瞧這面相就知是個直脾氣,下巴那兒還翹著一抹鬍子,冷不丁的看上第一眼,嶽楚人覺得他很像只山羊。
孫夫人親自的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床邊,嶽楚人坐下,隨後給孫忠義切脈。
孫夫人站在床頭看著,眼眸裡盛著擔憂,但挺直了脊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