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與路上飛奔的兩夥人走個碰頭,前頭的範氏不說,隻身後追來的蒙面人見狀就又是一愣。
“你是誰?”兩人幾乎是同時低喝。
那人才要回答,就見先遇到的範氏轉個身不在小路上跑,而是鑽進了密林,很快就瞧不清了去向了。
緊跟著兩個蒙面人到了近前,一人二話沒說就把她肩頭的麻袋拽了下來,兩下將麻袋口扯開,另一人也湊了過來,就見裡頭昏迷著一個姑娘,長的平平常常,並非大爺形容的姿容出眾,國色天香。
當即惱了,恨聲問:“她是俞姑娘?”
扛著麻袋後來的也是個婦人,打扮的同太師府裡帶出來的僕婦差不多,卻是個面生的。婦人也跟著看了眼。
方才她進廂房就見明堂裡躺著兩個姑娘,一個身板子寬大的如同個少年,另一個倒是楊柳細腰的,容貌卻與這些人形容要找的差的天上地下,可東西次間裡都沒人了,就這倆姑娘比較,她偷了這個身材纖細的來,難道也不是?
可若都不是,大半夜的姑娘不睡覺,能跑去哪去?
婦人但見兩個蒙面人殺氣騰騰不好惹,而她只是求財,生意不成和氣散,便道:“我也並不曾見過俞姑娘,但屋裡就兩個姑娘,並沒見什麼傾國傾城的。”轉而又道:“說好的,就算辦不成也給我十兩銀子的報酬,你且把銀子給我,我把她再送回去,保證神不知鬼不覺,不叫你們惹麻煩。”
兩個蒙面人對視一眼,均都朝樹林裡看,想來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兩人二話不說就往密林裡鑽,打算繼續追。
那婦人大半夜忙活一場豈肯毛都沒碰到,立時呼叫:“銀子,不給銀子你們別想跑。”隨後扛起麻袋也跟了過去。
雖是荒山野嶺,連個鬼影都沒有,可也不容她這麼大呼小叫,一個就想動手了結了她,另一個卻留了心眼,擺手做了個手勢,扭頭與婦人道:“你不是山裡的獵戶麼?那這片山一定很熟了,你給我們帶路追她,追到她就把銀子給你。”
婦人喘著氣道:“騙鬼呢,先把十兩銀子給我再說。”
這是個不怕死的,殊不知其中一人按著刀柄強壓殺意,就聽同伴與婦人道:“她不僅搶走了我們要的人,還搶走了事先說好給你的報酬,整整五十兩雪花銀。且如今我們身上並沒有十兩銀子,這是慣例,出來辦差不帶私財。”意思是他們這樣的人走到哪都能弄到錢。
婦人這時才有些怕了,利益與威脅同時擺在她眼前,但想起有五十兩雪花銀,狠下心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賭一把如何發達?
婦人點頭應了,扛著麻袋在前頭帶路,解釋道:“這山裡看著四通八面,其實也就那麼兩條路可走,再往邊上去就是懸崖峭壁了,她總不該搶了人搶了錢的去跳崖吧,二位只隨我來就是了,必叫她跑不了。”
三人組成小團伙,在密林裡急速巡索起來。卻不知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人跟著。
茫茫夜色,枯枝虯結,灌木叢中一裙裝女子撥開這些半人高的野草,艱難穿梭在裡面,眼前已經看不到那些人的蹤跡了,好在還能聽到腳步聲,夜裡但凡他們經過哪處,一些老鴉也要驚的叫兩聲。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聽遠處有人驚呼,隨即腳步聲急促起來。
春曉急的踮腳,卻看的不遠,今兒的月亮還時不時的被雲層遮擋,眼前黑咕隆咚一片。
她朝四周看了看,急忙走到旁邊的樹下,樹幹有一人環抱那麼粗,卻是附近最細的一棵了。再不多想,掖好了裙襬抱著樹幹往上爬,卻是手臂沒力氣,手也纖細小巧的抓不住樹幹,努力了兩回都沒成事,倒把手心弄的火辣辣的疼,沒辦法,只好順著聲音再靠近一些。
這時,三人團伙已經把範氏包圍了,範氏扛著人形麻袋謹慎的向後退著,餘光裡瞥到那個婦人氣喘如牛,肩上也扛著麻袋,竟是追了這麼久也不曾丟棄。
那婦人倒也敏銳,喘著大喝:“把銀子還我!那是老孃該得的,你要不要臉!”
兩個蒙面的一聽就知不好,果然就見範氏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揚手就丟給了婦人,那婦人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一時分神,範氏趁機就朝婦人的旁邊衝了出去。
婦人急不可待的拉開荷包的帶子,見裡面不過一兩來的碎銀子並幾個銅板,當即察覺上當,氣的破口大罵,揣好荷包,扛著麻袋又跟著去追。
春曉此時離這些人也就十來步遠,周圍灌木叢漸漸稀疏,樹木也稀少,地下的石頭多了起來,行走時腳下痠疼,跟著追了一陣,就見地上躺著個麻袋,才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