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般的撞擊是泥石流附帶的傷害,衝撞一下就消散於無形,鋼針穿刺卻是土屬性靈氣在作怪,是泥石流裹帶的土屬性靈氣侵入身體的徵兆。這種靈氣受三尺妖君靈識御使,不是無主之物,一旦侵入就在關小山體內橫衝直撞,無論遇到的是經絡穴道,還是五臟六腑,只管狠狠地衝,死命地撞。只幾下就將經絡血脈衝撞的傷痕累累到處都是破損。
關小山痛的悶哼一聲,口鼻之中同時滲出縷縷淤血,他卻顧不得這些,連忙閉目內視,一邊凝神調動氣海穴中真氣出來消解土屬性靈氣。
“嗵——”
拋飛出四五丈後,關小山重重摔落在地,他正咬著牙鼓動真氣和入體的土屬性靈氣相抗,絲毫沒有感受到摔落的痛苦。這時候正是赤靈心發狂之際,也是泥石流烏龍消散之時。
聽到赤靈心瘋狂的尖叫,關小山一邊繼續運功壓制入體的靈氣,一邊睜開眼循聲看去,待看到三尺妖君被逼得飛起躲避色厲內荏地提起“若虛”時,他腦中電光一閃,忍住體內痛疼,用鋼刀支起上半身,急急開口高呼道:“住手!姑奶奶住手!大家都是自己人——”
再沒有比關小山的話更管用的了。
瘋癲若狂的赤靈心聞聲一止,旋即身子倏然一動,飛到關小山身邊。待看到關小山口鼻鮮血淋淋,身子無力歪倒全憑鋼刀支撐之時,忍不住咕咕哀鳴,伸出小舌在他口鼻處溫柔地舔了幾舔,將淤血盡皆舔去。
十幾個靈主大概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情形,一個個呆愣在空中。三尺妖君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被低階靈物冒犯了,在看到這副情景,不由動了真怒,對關小山說的話理也不理,厲聲怒喝道:“小狐狸,你自己找死就怨不得本妖君啦——”便要施展靈術攻擊。
“且慢!且慢——三尺妖君!我是若虛的人——”關小山一見大事不妙,急忙開口丟擲最後的護身符。
“嗯?!”三尺妖君一愣,停止施術,第一次認真打量關小山。
關小山趁機解釋道:“三尺妖君,我叫關小山,受若虛差遣前往崑崙城臥底打探軍情。臥底也就是奸細——明白嗎?我真的是兇靈大軍的人。不信你問火狐靈主,她是我和若虛之間的聯絡人,再不信,你還可以問若虛,問他有沒有這回事。。。。。。”
關小山一扯開話題就收勢不住,這時入體的土屬性靈氣已被消解,他也有了精神,就比劃著將自己如何受若虛囑託潛入崑崙,盜取軍情機密如何兇險,自己如何擔驚受怕唯恐被臨塵閣發現等等故事一口氣說了小半個時辰,然後委屈地說道:“三尺妖君,你可能不知,兇靈大軍攻城略地勢若破竹之際,還有我一份功勞呢。”
關小山信口撒下彌天大謊卻不怕被識破,因為能識破謊言的只有若虛,他和若虛交道不多,對其卻甚是信賴,自我感覺只要見到若虛,性命便即無憂。不管若虛是幫忙圓謊還是出手衛護,總歸會出頭保住他的性命。這種感覺沒有什麼佐證,他卻十分相信。
三尺妖君理解能力終歸有限,被關小山一通話說得雲裡霧裡,好像一般孩童初聽天方夜譚,又是驚訝刺激,又是疑惑不解。迷糊之中,它也沒了主意,扭頭向四周看去,卻見十幾位靈主木木呆呆,比它還要迷糊。便一揮手,斷然道:“把他捆起來,到若虛那兒問清楚再說。”
一頭渾身金毛燦燦的獼猴靈主答應一聲,飛到一旁的山壁邊扯了一根藤索,然後過來要捆綁關小山。赤靈心上前攔住,一把抓過藤索,咕咕嚷道:“讓姑奶奶來捆。笨蛋受傷了,不能捆太重。”
赤靈心和關小山朝夕相處,可謂是心意相通,隱隱明白關小山撒謊和她的“對敵邪惡”技法用處大致相當,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出於心疼,搶過了藤索。她是靈主,在三尺妖君等妖靈眼中的和關小山完全不一樣,甫一開口,獼猴靈主就無所謂地交出藤索,只三尺妖君不滿地哼了聲,卻沒多說什麼。
赤靈心將藤索鬆鬆地在關小山身上纏了幾道,然後一爪將他攔腰拎起來,一爪指著不知何時跑出來的智多星對三尺妖君說道:“若虛在哪兒?帶姑奶奶去吧。還有,它是姑奶奶的同伴,不會飛,你找個靈主將它帶上。”
“若虛在東壘,現在誰有時間帶你們去?哼——你們先跟著,等這邊的事辦完了再過去。”三尺妖君又不滿地哼了聲。
獼猴靈主識趣,見三尺妖君對赤靈心無可奈何,便上前揪著尾巴將智多星拎起來,桀桀笑道:“小狐狸,我幫你——”
一切就緒之後,三尺妖君被一眾靈主擁簇著繼續向東飛去,沒過多久,就超過了蚺蟒和短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