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回事一樣繼續慢條斯理的吃飯。陸正剛才就看見了,以這老和尚吃飯的舉動,只怕是連老師李儀來了都挑不出毛病來。
處於無我之境之中,若是真正的佛門之中,入了空門,一般凡人就算是到了他的面前,也不一定能夠發現有一位高僧就坐在他的面前,就算是一般的修行人,雖然能見其肉身,但神識掃過。卻是空空一片,不會有任何的發現。當然如果這位高僧同時還修行佛門的一些其他法門,比如月輪觀法、日輪觀法,有可能所見便只是一片光明而已。
但此時的陸正卻與這些求證空門的高僧並不同,他身心雖忘,但形神卻真,元神雖化,妙用不減,這是一種十分奇怪的現象。這讓在一邊的頓悟空靈在咀嚼之時,也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自己吃飯的節奏。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無我之境自然沒有任何時間之感,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聲稀里嘩啦的聲音響起,陸正一下子從無我境之中‘跌’了出來。形神一動,自行站了起來,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他一站起身便立即知道了,那稀里嘩啦的聲音不是別的,卻是老和尚吃完了飯,倒了一些水在他的缽盂之中晃動。然後又將這些水喝下肚子發出的聲音。
原來老和尚已經吃完飯了,卻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叫醒過來。這施展的神通法術,竟然如此自然而然,讓人察覺不到一點痕跡,陸正心中不由佩服萬分,雖然不知道這老和尚到底會對自己怎麼樣,但人家這份修為的確值得自己好生敬佩。
於是,陸正仍舊好好地重新坐下,不多時那頓悟空靈便喝完了缽盂裡的水,將那缽盂重新放回牆邊,然後將筷子整齊的放在上面。做完這一切,老和尚轉過身來對著陸正道:“不好意思,讓小施主久等了,年紀大了,動作便有些遲緩,還望小施主多多體諒。”
陸正道:“大師客氣了。不知道大師有什麼話要對晚輩說呢?”
頓悟空靈呵呵一笑,伸手打斷道:“不忙,不忙,老僧還要向小施主告個罪。老僧年紀大了已經習慣了每次飯後小睡片刻,還望小施主再略等一等,等老僧睡過之後,再與小施主詳談。”說著,也不管陸正如何應答,便伸了個懶腰,徑自走到那張床上去躺下,蜷曲身子,一腿伸直、一腿縮起,雙手則是一手貼著臉下、一手放在腰間,而且剛一躺下,便發出了呼嚕聲。
這呼嚕聲音之大,灌入陸正的耳內,簡直就堪比大雷音山上的五色祥雲發出的雷音還要大些。讓他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而且又癢又麻,十分的不舒服。但偏偏這呼嚕聲只是對他肉身有所影響,對於心神倒是沒有任何的攻擊,只是奇怪的是,這一回陸正卻是怎麼也入定不了了,更不要說證入無我之境。看來老和尚只是故意跟自己惡作劇,而且是一件讓人極為頭痛的惡作劇。陸正一邊強忍著耳內的不適,一邊心中暗自腹誹,這大雷音山或許就是因為這呼嚕聲而得名,不如直接改名叫大呼嚕山更為貼切。
這老和尚分明是刁難自己,但這樣做用意何在卻是有些讓陸正摸不著頭腦。按理說,若這老和尚和黑甲勾結,要致自己於死地,那是再簡單不過。他們兩個之中隨便一個,甚至不要動動一個小拇指就能把自己弄死。但現如今的態度卻是奇怪的很,老和尚面上對自己始終是客客氣氣的,但是先把自己蒙進了幻心大陣,現在又用讓自己在這裡看他吃飯睡覺,還有那麼哭笑不得的方式折磨自己,真是讓他又好笑,又感出奇。
老和尚說什麼飯後小睡片刻,結果陸正左等右等,老和尚的呼嚕是越打越歡,但人卻躺在那兒一動不動,連姿勢也不曾換一個,始終不見起來。這大雷音山之中不見天日,但陸正知身感應,算算時辰,這會兒應該是紅霞滿天的日落時分了。這老和尚竟然還沒醒來!
陸正之前聽老和尚的吩咐,老老實實的待在草屋之中,一步也沒有離開。好不容易又捱了半個時辰,躺在床上的老和尚終於動了,但卻沒有起來,而是轉了個身向著牆壁繼續睡去了,只是將原本蜷曲的手腳調換了一下而已,又繼續打起呼嚕來。
陸正一見這樣的情形,心裡倒是定了下來,看來老和尚今天是不會再叫自己了。他在日月廬中經常被老師懲罰,有時候一罰就是站一天,不許吃任何東西,那時候他也沒有任何修行,也不能入定,因此早就練出來了。
老和尚一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時分才醒,是在那飯鍾飯板響起來的時候,他也打了個哈欠從床上起身。陸正向他問好,但頓悟空靈理也不理,只顧自己來到了那缽盂前坐下。待他坐定,那飯板聲正好結束。陸正見他將缽盂之上的筷子提起的剎那,整個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