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火種
“逝者如斯夫,她是為了全人類而死的。!她的靈魂必能上天堂,上帝會用他仁慈的胸懷接納他虔誠的子民,她在天國裡一定很快樂。”
“是的,她一定很快樂。”楊浩說完這句話時,淚水已經忍不住流出。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多少次流淚了,前幾次,是為了他的紅顏知己,而這一次,為了一名普通的外國女子。
其實在面對全人類共同的敵人時,是不分國籍、民族和種族的。
安妮死了,但她卻是全人類的英雄!路,還很漫長,夜,也依舊漫長。為了迎接明天即將到來的更殘酷的考驗,他必須振作起來!
他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好,我們去吃飯。”
餐廳在左邊過去第三間石室,過去人滿為患的餐廳裡如今只稀稀拉拉地坐了十來個人,最外面的一桌自然坐的是從“普魯斯安達哈古魯”的史前遺蹟回來的人,不過楊浩並沒有坐在首席,而是將首席讓給了年長的農民和老神。其餘衡其、龍拐、謝可、大頭、黃跑跑和朱鳳練環繞桌子而坐。
第二桌人自然是留在古堡裡而又沒有受到感染的人,這些人是楊勝農、李壽生、段建明、易志雄、江勇、龍庭衛、新近從豔溪趕來的生力軍肖子昂、鍾美生和因拉肚子而被提前接回來的唐軍。
最裡面的一桌當然是李詩茵、高偉珍、劉蓮青、劉婷、夏紅、鄧莉、姜如蘭、聶小霞、付瓊英、朱文莉、胡揚紅等女生。
“今天只准斯斯文文地吃飯,不準喝酒划拳!”農民首先定下了吃飯的規矩,同時掃了衡其一眼。
衡其自然是要喝酒的,但看眾人都情緒不高,只得作罷道:“不喝酒就不喝酒,我老周反正是無所謂。
農民說不準喝酒,卻偏偏又拿出了酒壺酒杯,還斟了一杯酒擺在面前。
大頭叫道:“農民,你不準別人喝酒,怎麼自己又喝起來了?”
農民道:“這杯酒不是給在坐的人喝的。”
“那是給誰喝的?”
“給陳‘漢奸’喝的,他雖然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但他畢竟也是因公犧牲的,所以無論怎樣也要給他篩個祭杯,以示祭奠。”
大頭恍然大悟道:“應該的、應該的。”
“好了,大家都吃飯、都吃飯。”衡其一迭聲叫道。
農民便也端起了碗筷,同時將面前的“祭杯”往旁邊拔了拔,免得擋住他夾菜。
但坐在他旁邊的朱鳳練卻不幹了,大叫道:“農民你怎麼回事,幹嘛把‘祭杯’往我面前推?”
因為“祭杯”裡的酒是給死人喝的,所以把它推到活人面前被認為是不吉利的——在農村裡某些大擺宴席的地方,篩給死人的“祭杯”必不可少。懂規矩的客人看見有“祭杯”時,往往都不坐那個位置。懂規矩的主人也不會把“祭杯”放到客人的面前,因為這是對客人的不尊重。所以“祭杯”所在的位置往往都是空著的,沒有人去坐的。如果一張桌子上的人坐得實在太滿了,那就把“祭杯”儘量對著沒有人的空隙裡。剛才農民也確實想把“祭杯”推到沒有人的空隙裡去,不知怎麼推重了一點。竟然推到了朱鳳練的面前?
朱鳳練對這玩意顯然極為忌諱,立刻高聲抗議了起來。
農民不好意思地搔搔地後腦勺,忙將“祭杯”又移到大頭面前。
大頭也駭得毛骨悚然道:“農民,你有沒有搞錯,往我面前推?”
“哎呀,不就是一個‘祭杯’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把它喝了就是!”衡其說著,拿過“祭杯”,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等他喝完了酒,往下酒杯,一抹嘴唇時,才發現所有的人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直看得他心裡發毛,不由結結巴巴道:“你們都這、這樣看、看著我幹嘛?”
大頭和謝可一齊眼巴巴地望著他道:“衡其,你把‘祭杯’裡的酒喝了?”
衡其點頭道:“是喝了,怎麼著?”
“真的喝了?”
“這不是廢話嗎,你們兩個又不是瞎子!”衡其不滿道。
“你知道你喝的是什麼嗎?”
“喝的是‘祭杯’裡的酒啊!”
“你可知道‘祭杯’裡的酒是給誰喝的?”
“給死人喝的啊。”
“那你怎麼給喝了?”
“我……”衡其自己也一下毛骨悚然了起來。他這才想起“祭杯”裡的酒是不能喝的,是要灑在地上以示祭奠。而這渾球竟然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