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就是……就是……”
德郢笑道:“你躲什麼呀?躲了難道就能逃得過了麼?這檔口機靈點也好,不用多費唇舌給你解釋,沒錯,我手上就是上清宮要拿的那個欽犯。”
肖璟生震驚至極,手指捏的出汗,卻說不出話來,程鈞在旁邊問道:“你既然敢接那位,又來這裡,你是單純的尋求庇護,還是要禍水東引?”
德郢笑眯眯道:“我管他呢?倘若道宮沒本事找過來,那就是尋求庇護,倘若有本事找過來,那就是禍水東引。那畜生經營水府多年,就算給人找到了,也該有些抵禦的手段吧。你知道我在焉支山是什麼身價?為了請我出手,金山銀山靈石山抬出來,我還要看心情。現在我都來給他助威了,就讓他幫我擋上一災難道不應該?”
夜梟一般的笑聲在〖房〗中迴盪片刻,就聽德郢道:“行了,廢話說了一籮筐,你跟我來給人解毒吧。“肖璟生聽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此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對任何人隨手利用不以為意,端的是個狠辣角色,若違逆他的意思,只怕比薛橫劍慘上十倍,當下便打算跟他去醫治,就聽程鈞道:“既然如此,就把那性靈丹給德前輩一瓶吧。您在外邊也聽見了,一個時辰一枚,必然能夠解毒。倘若不能,肖道友也無能為力了。”
德郢笑道:“就給幾枚丹藥?那也太沒誠意了吧。”
肖璟生一凜,登時想通了其中關鍵,他也只是實在人,並非愚蠢,正色道:“您要我的誠意,只怕也要拿出誠意來換吧。”
德郢道:“你要報酬,那容易得很。我這一門最多的就是美女,你治好了他,我送你兩個鼎爐,保證都是上等貨色。”
肖璟生搖頭道:“什麼報酬還在其次,只是我為您醫治,勢必要摻和進您的大事裡去。或需要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秘密,我如何保證自己的性命?我就算什麼東西也不要,也不能因此丟了一條性命。還請您保我們兩位萬全。”
德郢笑道:“嘿喲嘿喲嘿。這話說得好大,你自己是爺孃生的,歸你自己照看,我哪能保你萬全?趕明兒你掉水裡淹死了,吃東西噎死了,也怪在我頭上嗎?”
肖璟生冷冷道:“您不肯給我一個保證?”
德郢哈哈笑道:“這可就難了。你要什麼保證,我說絕不殺人滅口,你信嗎?你要不信,又不肯醫治,非要逼我用強。那時候你不但沒有活路,還要吃夠皮肉之苦,豈不大煞風景?依我說,咱們還是痛痛快快先醫治的好。”
肖璟生這才知道,這人一開始就打著殺人滅口的打算,且絲毫不帶掩飾,又驚又怒,手指在袖中微微發抖,程鈞突然道:“倘若就在這個房間裡醫治如何?”
德郢道:“什麼意思?”
程鈞緩緩道:“我保證,這個房間裡,從頭到尾都是黑暗的,一絲光亮也沒有。您把您的病人放在這裡,肖前輩用手摸著醫治,以他的著春妙手,也不差什麼,但他絕不會知道自己醫治的是什麼人。”
德郢撲哧一笑,道:“你可真夠一廂情願的,咱們都談了這麼多了,只因為不看那人的相貌,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麼?”
程鈞笑著道:“哪裡,哪裡。我只說我們無論如何,不會在這方面壞您的事。就算想要洩密,也不會一洩到底。我若想害您,其實有更直接的方法啊,比如這裡五間大屋,外面宮殿林立,可不只是您一位神君。我若現在拼死大叫一聲,讓您在這裡呆不下去,您這無論是藏身還是禍水東引的計劃,不就落空了麼?黑夜之中醫治,對您對我都有好處,反而逼人太甚,與您何益呢?”
德郢哈哈笑道:“真有意思。按理說我這一生從不受人威脅,但難得你這份鎮靜,比那些咬牙切齒的人分外可愛些。行吧,你若果然能整個過程中不漏一絲光亮,我便饒了你們的性命。我可不會發誓,信不信全在你們。”
肖璟生只聽得冷汗淋漓,兩人雖然說得輕巧,但唇槍舌劍中滾動的可是兩個人的性命。偏偏兩人說得談笑風生,好似閒聊。那德郢輕鬆,是因為他本來就是主宰,他有底氣輕鬆。而程鈞的綿裡藏針,不露聲色才是真正的有膽有識。肖璟生心中也是佩服之極。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了微弱的細語,那是程鈞的傳音。肖璟生心中一凜,立刻摒神靜氣,靜靜聽著。
德郢伸手一拂,一個人身出現,靜靜地躺在地上,道:“人我放在這裡了,你果然看吧。”
就聽肖璟生道:“請您退後兩步,不要打擾我們醫療。”
德郢依言後退,口中道:“這就小心的過頭了,難道怕我出手?我可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