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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呸呸呸呸!想起來就噁心!可是,樹娥是良家婦女呀,她跟秀秀還是同學呢,怎麼也跟他做起這種事來了?狗子怎麼樣都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他媽的這個世界真不像話,男人女人都不是人!狗子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也真是的,這個世界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就是一個怪圈。狗子對世界的看法有時很極端,他覺得出來做三陪的女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他媽的,把這麼一大堆的綠帽往老公的頭上扣,老公又怎能發達?如果換了我,不把她生劈了才怪!可也有那麼怪的事,按理說,出來做三陪,做性交易,賺的就是辛苦錢,賺沒有自尊的錢,賺了應該好好珍惜才對,可是三陪小姐們大多又另外養有自己的情人,辛苦賺來的錢大把大把地給情人花。這情人不是老公,情人是吃軟飯的男人,吃軟飯的男人在富油市這地方叫鴨。鴨不管三陪小姐在外面如何陪別的男人做愛,他只管向女的要錢。鴨甚至可以看自己的女人當著別的的面賣弄風情。三陪小姐們也真的沒法子,她們管這種賣弄風情謂曰上班,既謂之上班,就是一種職業,既是職業,你總得有點敬業精神才行呀,所以,當她們見到了情人以外的男人,就會有一種去征服的衝動。既是職業,鴨們也就懶得去管。鴨拿到了錢,也會在外面再包女人。男人有錢就學壞,女人學壞就有錢,時下有人戲稱,繁榮則娼盛,娼盛則繁榮,這話一點都不錯。這世界也就形成了一個怪圈:老闆為了得到老婆以外的女人就拚命去賺錢,有了錢就去摳女;三陪小姐為了得到最直接且十分豐厚的收入就拚命去賣身,有了錢又反過來摳仔;仔被摳變成了鴨,鴨為了得到輕輕鬆鬆的錢就拚命去逢迎三陪小姐,有了錢偏偏又去再摳女。他媽的,以前那個誰說的一點都不錯,說什麼性的慾望和物質的慾望都是人的基本天性,真他媽的有點道理。誰都想出來混,都想自己的情人也好,或者說雞呀鴨呀什麼都無所謂,反正,自己的性伴侶越多越來勁,但同時就要求對方完全忠實於自我,人們不是整天都說愛情是自私的嗎?說的就是這個。這世界已經變得罪大惡極了,以至罪不可恕。狗子非常強烈地認為出來混的三陪小姐都是賤人,都是供千人騎萬人騎的,所以他每次都把三陪小姐當成一種洩慾工具,從未去體會她們的感受。你想呀,就比如說茜茜,明明跟狗子睡了那麼久,狗子叫她跟賴光光,她也毫不猶豫地跟,只是要價高了點,這哪裡還有人的尊嚴?你自己都不要尊嚴,誰來尊重你?狗子從來就瞧不起三陪小姐,葉子那清脆響亮的一巴掌把他打得清醒了些。他由衷地感謝葉子,如果沒有她這一巴掌,他會一直醉生夢死下去。現在他起碼知道他是個人,他得給自己一點尊嚴。他媽的尊嚴個屁!等你賺了大把大把的錢,就什麼尊嚴都有了,窮鬼是沒有尊嚴的。尊嚴不能靠別人給,它是你自己鑄造的。狗子想不明白,樹娥是好端端的一個人,她又不是三陪小姐,怎麼也勾引起一個有婦之夫來了?難道都是金錢在作怪?想到這裡,他又不寒而慄。

無論如何,狗子都覺得對不起秀秀,他在秀秀和倖幸面前犯了罪。

但是,今夜的月光如水,靜靜地瀉在狗子和秀秀的身上。啊,多麼靜諡的夜晚,浪漫而溫馨!

11,生命何以低微如此

狗子感到好受了些,他動情地吻了秀秀。秀秀明顯地感受到了狗子臂彎的力量,狗子摟得她如此的緊,她好像快要窒息了。秀秀喜歡狗子這樣吻著,她已經很久沒嗅到狗子的這種味道了。狗子這會兒的味道像狼。

秀秀和狗子穿過鐵路時,發覺鐵軌上躺著一個人,看樣子想臥軌自殺,秀秀嚇得尖叫起來。狗子叫秀秀別慌,他走過去叫喚臥軌的人起來。一列列車正恐怖地開過來,那耀眼的光束彷彿奪命招魂幡,颯颯生風。狗子一把推開秀秀,叫她遠遠躲開,他一個馬步紮好,用盡全力去拖那個人。那人求死心決,抓住鐵軌不鬆手,任狗子怎麼拖,他巋然不動。“狗子,快跑!”秀秀從背後一把將狗子推開,二人滾了幾滾,跌到鐵路邊的草叢上。就在這時,只聽得“咔嚓”一聲,火車碾過了剛才還活生生的軀體,然後急停車,發出一長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那不知名姓的鬼的血嗶”的一聲濺到狗子的身上。

狗子一直接受完了公安的訊問還未回過神來。他頭一次見著了人的生命何以竟低微如此!他總有一個幻覺,彷彿自己將來也必定死於非命。這種幻覺一直伴隨著他,怎麼也驅不走,有時他甚至聽到了誘惑他下地獄的魔音。

狗子從此便對生命有了一種膜拜,也對生命產生了顫慄。

伺秀秀睡下了,狗子又悄然到客廳裡喝酒。秀秀也是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