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想要嫁給什麼宗室,特別是只能做小的情況下……
那麼,如果李言順利地成了旗人,如果自己選秀落了選,陳氏絕對會支援自己和李言的。可是現在,入旗的事情要搖搖無期、沒個定數,又多出來一個選秀的坎兒……
南喬深深嘆了一口氣,仰頭無力地看向屋樑——為什麼在這個朝代,結個婚那麼難呢?
選秀……選秀……
李言一定是自己選秀的吧,他卻沒有告訴自己,是想讓自己多輕鬆幾年麼?
“紅綾,關於選秀,你知道多少?下一次是什麼時候?”南喬坐正了些,詢問紅綾道。
紅綾想了想,答道:“旗人女兒,十三歲到十七歲之間,都必須參加選秀。沒有參加選秀的姑娘,是禁止婚配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下一次選秀是在明年三月,而小姐你的生辰是二月,四十九年春天的時候滿十三歲整,剛好趕上。”
十三歲……十三歲就要被安排著嫁人?老天啊
南喬心中哀鳴一聲,盤算著自己只剩下四年時間……她不死心地問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免選?”
紅綾搖搖頭,道:“聖上對於極為恩寵的臣子,或許會免了其家中一人不用選秀,自由婚配,但這種情況極少見。”
南喬明白紅綾搖頭的意思,以他們家現在,是絕不可能求到這樣的恩典的——寶柱與仕途已經無緣,而南英在四年內絕沒有機會立下什麼大功勞,甚至連見康熙一面都不能,難道要她指望那兩個還在吃奶的娃娃?
這條路不通,南喬還是不死心地問道:“其他的呢?比如說,生了重病這樣?”
紅綾道:“生病並不是一個好藉口,就算一次重病不能參選,但下次依然要去。而一旦被查出是故意裝病,那樣的後果,一般人是當不起的。小姐……”紅綾看了看南喬,道:“您現在想這個,太遠了吧?”
“而且,旗人家的女兒,幾乎都是希望能選上,光耀門楣。高門嫁女,高門嫁女,哪有比皇家更高貴的門了?小姐,你為何……”
紅綾的話雖沒有問出口,但南喬也知道她想要問什麼。南喬低下頭,輕輕感嘆道:“甲之熊掌,乙之砒霜。那樣富貴並不是人人都想要的。”
紅綾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她在房間中垂手站了一會兒,見梔子進來了,而南喬也自顧沉思不再問她什麼,就悄悄退出了房間。一路上雖都是她服侍南喬,但紅綾到底是紅綾,心中多少還是不願意認同“奴婢”這個身份的。
“我是主子的奴婢,才不是南喬這個小姑娘的。”紅綾心道。
南喬默默坐了許久,直到日近中午,聽說李言回來了,才在沙發上動了動身子,道“去請李少爺來一趟。”
李言是奉旨回京,當然是要先去府衙報備的,因而並沒有跟著南喬一起歸家,兩人在城門口就分開了。
梔子應聲出去,不過很快又孤身回來了,答道:“小姐,李少爺他被夫人請去了。”
唔……額娘找李言?南喬眉頭微微抬了抬,又沉思起來。
東耳房中,陳氏輕輕搖晃著兩個搖籃,口中溫柔地哼著無名的小調子。看見杏花領著李言進來,微笑著示意他坐下,揮退了房間中的奴婢們,這才笑道:“言哥兒,瞧瞧這兩個小傢伙,是不是長的很快?”
李言含笑點了點頭,道:“恩,和南英張的很像,都是隨了伯母您的長相。”
陳氏淡淡一笑,伸手掖了掖兩個小傢伙的被角,才對著李言道:“喬喬這一次的事情,我沒有問她,你能跟我說說麼?我聽說,你受了傷,現在可大好了?”
李言沉默了一會兒,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地道:“我在江南的時候,遇到襲擊,受傷昏迷,不過如今已經全好了。然後就是喬喬,她說夢見我受傷,就心急著要要去看我……”李言所說的版本基本上是十七編造的版本:南喬換了裝,才一出城,就碰見了十七阿哥,然後被十七阿哥連糾纏帶勸說地不再堅持去江南,但卻在返回京城的途中被人綁走了……
陳氏邊聽邊靜靜抹淚,直到聽到南喬和十七逃出了漕幫,找到了李言等人,才唏噓一嘆,道:“可憐了,那兩個孩子,一路上受了那麼多的苦……唉……”
李言趕緊勸慰道:“伯母,不管怎麼說,他們不是都平安了麼?十七和喬喬表現的都很好,伯母,您該為他們高興才是。”
陳氏閉眼合手,默默向天拜了幾拜,才又輕輕搖起搖籃來。
“言哥兒,喬喬她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得,只知道你救過她,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