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18部分

自然就要插手家中事務。只是現下家事也無其他,略大一些的事就只有田莊上的事務。彭氏做得這些年,一直管著這些事,雷氏這一插手,彭氏就有些不高興了,難免就因為一些事兒發生了爭執。

文箐聽得這事後,不由得感嘆:真個是“花無百日紅,人無知日好”。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遠的香,近的臭,距離產生美感啊。相處得太近,摩擦也就多了。更何況,周敘過一年便老一年,百年後,長房三兄弟還是要分家析產的。如今,有了文簡周騰周同的分家之事在前,其他人難免不動心思。

文箐原以為借糧一事彭氏能作主,哪想到彭氏將此事推到雷氏身上。

既然長房有家務糾紛,這時她肯定不能摻合其中,借糧一事在這時也不便再去與雷氏那邊撒嬌,試探了。否則,自己這一說,只怕會加劇雷氏與彭氏之間的摩擦。不得不故伎重施,在文簹面前嘆氣道:“早知不養甚麼奶牛了,如今都養不起了,尋思著賣了奶牛算了。”

“四姐要賣奶牛?”文簹嚇一跳。雖然沒與李氏說,只是文箐缺糧一事還是傳開來。

李氏發作不得,找文箐道:“你若是缺吃的,只管來找我說。下人們如今說的那叫甚麼話,好似我替你管著田地,便是霸佔了去一般。篋兒倒是喜歡吃酸牛,奶牛莫要賣了。”

李氏不說將奶牛自己養了,只讓文箐繼續養下去,再送文箐一百石穀子便是了。

文箐樂呵呵地道:“有三嬸這句話,奶牛自然還是要養的。只是奶牛如今沒配種,奶也要斷了。”

李氏剛許完諾,想反悔也不成,訕訕地道:“那,牽頭公牛不就成了?”

文箐道:“這可不一般。雖然都是牛,就如黃牛與水牛一般,水牛與黃牛配不到一塊兒啊。”

李氏瞪著眼,見文箐說這話好似玩笑話一般,也不知真假,又不能與文箐當真,最後只得道:“便沒法子了?”

文箐手一攤,道:“法子也有。三嬸,您說,我是不是再牽到山西去?或者,讓陳管事再買一頭來?”

春末時,一罐奶放在外面,不知不覺發了酵,竟成了名副其實的酸奶。文箐先時試驗了好多次,都做壞了,做的不是正兒八經的酸奶,而是“酸”奶。得這罐後,立時如獲至寶,將這罐作酵母,連著做了幾罐,結果差不多人人都能喝得了,這下子,只恨奶牛產乳少了,誰也不再想當初關於食牛乳是不人道的話題了。

生活中的小驚喜,往往出人意料。一不經意裡,壞事就成了好事,比如文箐求得不得的乳酪與酸奶,她自己做不出來,卻是旁人不經意裡就成功了。

所以,成功有時不在於刻苦與否,還有一個因素:運氣,或者說時機。

李氏發覺周瓏一走,文箐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以前她衝自己發火,自己還可以借題發揮,如今,文箐是日益懂得綿裡藏針,李氏要動氣時,文箐卻嘻嘻哈哈,沒事人一樣,李氏一拳好似打在棉花堆裡,發作不得。

文箐是再不與李氏發生正面衝突了,有些小事,李氏要佔便宜,文箐也樂意讓她佔了去,可另一方面,李氏要算計文簡名下的產業的話,文箐雖沒有針鋒相對,卻是暗裡也毫不退讓,她自己要算計李氏時,就拐彎摸角,反正不讓李氏撈到大便宜去。

比如周騰一直算計的踹房。文箐在李氏面前,或者說是周家人面前很少提到弟弟名下的鋪子,好似真個甩手不管一般。可是,周夫人定下來的那個掌櫃,到如今,周騰也換不了。沈姜氏還鋪子與周家,文箐見過那掌櫃一次,道了句:“三嬸,母親教我記帳,如今多時不用只怕荒廢了。這鋪子又有勞三叔幫著打點,我便一起跟著學如何記帳,您看如何?”

事實上,她問完這句時,又添了一句:“大舅姆道我不能甚麼事兒都撂給三叔管,畢竟三叔一人也忙不過來;再者,弟弟的事兒總有一日他得挑起來,我也不想母親教的東西到時忘光了,教不得弟弟。”

就這兩句,將李氏所有活動的心思全打消了,恨得牙癢癢,卻也沒法子說旁的。那鋪子的帳,文箐便也過目一番,曉得生意如何,一年所賺多少,周騰想從中多撈那是不可能。文箐卻是誇讚三叔辛勞,掌櫃的辦事可靠,李氏那廂連換掌櫃的藉口都無。

雷氏後來曉得此事,只對兒女道:“莫瞧你四妹年幼,只是這行事手段,那是得了其母真傳的。”

她是這般評價文箐,只是陳媽那處對小姐行事雖也欣喜,可心中有時也感慨:小姐還是年少啊,要是夫人在,哪裡任得了三爺三奶奶這般算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