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為鵝毛應該也能管用。
有時,人的直覺真沒錯。
文箐見到鵝毛時,發現一隻鵝的絨量比快趕得上五隻鴨的量了。這是一個新發現。
幾個女孩蹲在地上,將粗毛揀出來,結果風一吹,絨毛飄得到處是。葉子伸出細手緊緊地捂住筐裡的毛。
嘉禾道:“這毛太細了,本來一隻鴨上也沒甚麼,只一晾乾,便剩下來沒多少了。”
葉子小聲道了句:“嘉禾姐姐,咱們是要這小毛毛?先時這鴨毛扯下來後,清洗時,這小毛毛全漂在水上,我,我便倒了出去……”
這也提醒了文箐,日後如何真要規模性地製衣,如何有效地減少鴨絨的損耗,顯然,在工序上,漂洗鴨毛與晾曬這兩道工序上需要想法子。
嘉禾也沒管顧手上沾了鵝絨,拍了拍葉子的頭道:“你也真是個小傻子,咱們有竹篩子啊。”
這竹篩子這家必備,文箐聞言也點了點頭,笑道:“好法子。洗毛時,用竹篩子一撈……好,好!”
葉子被嘉禾這麼一打,倒是自在了些,便也多說些話來。“小姐,大鴨絨毛多……”
嘉禾笑她說費話,鴨大自然毛多,一年的鴨與兩年的鴨自然不是一回事。
可是文箐聽得這話,卻沒說話,她一直以為鴨下蛋了,就是成鴨了,還真沒去想這些個。有些事,果真是“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本來是無意讓她們二人參與“策劃”的,沒想到現下倒真成了集思廣議了。
文箮過來,見得三個人圍著兩堆毛說著話,便覺古怪:“這是作甚呢?方才嘉禾取鵝毛,著實讓人好奇。四妹,你不會是要千里送鵝毛吧?”
這衣服還沒做呢,不過是個不成形的想法,文箐可不敢馬上宣之於眾;就算是已製成了衣,文箐也不想大聲吆喝,免得李氏又要打自己的主意了。上回賣香玉膏方子於鄭家,李氏與鄭家來往便得知此事,回頭,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文箐:“箐兒,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好,這檔子好買賣,你卻讓旁人做得來。”文箐推個一乾二淨,委屈地道:“伯祖母不讓我做這營生啊……”
此時,文箐對文箮道:“不是,不是。就是方才與嘉禾打一賭,一隻鵝毛能頂得上幾隻鴨。結果我輸了,這不,我想賴帳,便被二姐給了逮著了。”說完,又衝旁邊的嘉禾擠眉弄眼,只有葉子茫然無所知,傻呆呆地張著嘴,卻也不敢說出事實真相來。
搪塞過去,將文箮打發走,文箐對嘉禾與葉子道:“鴨毛一事,勿要聲張。”見葉子有些犯愣,便道:“還不一定能做得衣服。且待做出來了,給大家一個驚喜。”
嘉禾與葉子似乎恍然大悟,對此事守口如瓶。
文箐一直以為嫩鴨如子雞一般,肉嫩味鮮,哪知大錯特錯。程氏聽得文箐打聽煲鴨一事時,說了句:“四小姐,這雞與鴨可是不同啊。老話說,一年嫩鴨溼毒寒身,三年半鴨才滋補呢。咱們要吃鴨,切莫買那小鴨。葉子與嘉禾還是年紀小,哪懂這些個。下回,買菜時,且讓她們同我一道。”
文箐沒想到還有這個說法,感謝她之餘,半信半疑,又讓嘉禾在市場上打聽,果真是如程氏所言。有些事,不問不知,一問才知自己是想當然了。她心中暗窘,幸好,幸好多與程氏說得一句,否則自己要拿嫩鴨開刀,廣而告之為嫩鴨所制,只怕沒人買啊。
細節決定成敗。要想做一項營生,便不得不關心平時並不在意的小事。事情從無到有,諸多牛毛細節,無一不影響成敗。
阿靜辦事風風火火,得陳媽信後在便打中了范家人的情況,沒兩天捎人與文箐聽:范家夫妻為人倒是地道,范家男人雖然以前脾氣火爆,如今倒是踏實了。
接信後第二日是,文箐在周宅聽陳媽那邊傳信:范家人到自適居了,請小姐回去定奪。
傳信的人說陳媽好似有些著急,文箐還覺得奇怪。便想著如何尋了個藉口趕過去。恰好彭氏聽說文箐要去自適居,便道自己過去也瞧瞧,她還是暖房的時候去過一次,這兩日心情不太好,悶在家裡,立時就想出去透口氣。藉口道:“箐兒,今年你便滿十週歲了。按理該慶生,二伯母也不知該給你備些甚麼,且去你那宅子瞧瞧。”
文箐只以為她關心自己,樂得有她陪同,李氏那邊便不用費心找藉口去搪塞。到了自適居,才知傳信的人所言:范家“拖家帶口”一大家子果不是虛言。陳媽將范家人招呼攏來時,文箐一見也是嚇了一大跳。
七個高矮不一的男孩女孩圍著一對夫妻,其實,說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