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帥說的是。聖意是不能揣摩的呀!”凌普嘆了一口氣,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為魏東亭倒了一杯,又說道:“只是,現而今揣摩聖意的人可是不少。這些官員,為了自己升官發財,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凌大人此話似乎別有所指。”魏東亭說道。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大帥!……凌某所說的,其實正是您此次去傳旨的物件,馬德!”凌普說完,忍不住盯著魏東亭的眼睛看了又看,卻是什麼也沒看出來。魏東亭只是“哦”了一下,笑了兩聲,便低頭繼續看書,什麼也沒有再說。
……
“主子,前面就是採石磯了,要不要停一下船?”
凌普正在琢磨著魏東亭是什麼意思,魏東亭的親兵走過來稟報道。
“到採石磯了?……嗯,停船!這可是好地方,一定要好好看一看!凌大人,要不要一起下船去看一看?”魏東亭朝親兵吩咐完,又向凌普問道。
“大帥,這裡不過是一片懸崖而已,能有什麼好玩的?”凌普看看長江南岸的那一片峭壁,實在是沒什麼心情。
“呵呵,凌大人,你久居北方,恐怕還不知道這採石磯的名頭吧?告訴你,這採石磯又稱牛渚磯,便是兀立在長江南岸的這一座峭壁,奇拔險峻,自古便為兵家必爭之地。而且,故老相傳,這裡還是唐代大詩人李太白跳江捉月之處,所以啊,歷代名人所留詩賦甚多。可大有看頭的哩!”魏東亭笑著站起了身,伸伸筋骨,便準備下船。
“李太白跳江捉月?呵呵,那可就得去瞧瞧了,說不定還能沾點兒‘詩仙’的仙氣呢!”看到魏東亭興趣盎然的樣子,凌普不敢敗了對方的興頭,又想跟著探探這位魏總督的心思,便也站了起來。
……
“大帥,這裡不會只有這片峭壁吧?除了這兒,還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沒有?”到了岸上,凌普又朝魏東亭問道。
“哈哈,當然有!李太白在此跳江捉月,最後又在此養老,這裡如果沒有好玩的地方,哪裡有可能留得住他?……據我所知,採石磯上去還有太白樓、燃犀亭、捉月臺、三元洞,這些可都是好地方啊!”魏東亭的興致顯得很高。
“這麼多地方?大帥,您不是想一路玩下去吧?”凌普有些不自然的笑問道。
“呵呵,凌大人有事?”魏東亭問道。
“沒有沒有,凌某的時間充裕的很,自當陪大帥玩個盡興!”凌普陪笑道。
“呵呵,有凌大人出面相陪,魏某可是榮幸之至啊!”魏東亭笑道。
“哪裡哪裡面,大帥取笑了!”凌普連連擺手,以示不敢當魏東亭如此之說。
……
魏東亭命令座船靠岸,凌普在旁邊眼色迷離不定。
之所以來找魏東亭,他也是有原因的。
魏東亭可不是等閒之人。他的母親孫氏是康熙的奶母,他自己又是康熙的領班侍衛。從康熙元年到康熙十七年,‘擒鰲拜‘、‘撤三藩‘、平定假朱三太子楊起隆的北京叛亂,以及在康熙多次危難之中,都是這個魏東亭日夜守護在皇帝身邊,寸步不離,出生入死,幾次使皇上轉危為安。如今,他封了侯爵,當了四省海關總督。什麼三眼花翎、黃馬褂、尚方寶劍,他應有盡有,而且他還有權密摺直送康熙,權力大得嚇死人。
而且,康熙對魏東亭以及魏家的恩寵還不止於此。
康熙南巡的時候,在南京見到魏母孫氏之後,當著隨駕文武官員的面,親自伸手攙扶孫氏,並對這些官員說,孫氏是“吾家之老人也”,之後,還將魏家的一處廳堂改成了“萱瑞堂”,並賜了御書匾額給魏家,以示恩寵。這還沒完,回駕北京這後,康熙依然還是沒有忘記魏家,又把自己在南京的行宮賜給了魏家。
如此恩遇,是任何一位大臣都沒有遇到過的,而且,就是康熙的兄弟子侄之中也沒有人有如此的好運。
所以,對魏東亭這個康熙的親信大臣,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無禮,就是太子胤礽,也沒有那個膽子。
不過,世界上沒有完全的圓滿!
魏東亭和現任蘇州織造穆子煦,廣州將軍武丹兩人有兄弟之誼,穆子煦呢?又是江寧織造曹寅的大舅子,也就是說,曹寅的老婆是穆子煦的妹妹!而不圓滿處就是在這裡,曹家雖然也是康熙的親信所屬,可是,曹家並不像魏家那樣嚴守中立,他們跟太子的關係是很好的。
就像這一次,凌普惶惶然離開安慶,才剛出安徽,就接到上頭的命令,到江南為太子胤礽籌款。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