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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朝莫名其妙。待要追問,才後知後覺自己已是滿臉的淚。

段懷越不知道,楚今朝如今願意向他坦述真實的承宣帝,其實是給了他一次難得的更進一步的機會,但被他一哼拂袖而去之後。自此,他無論再怎麼努力親近楚今朝,卻始終隔了那一層貼心。

接下來的幾天,楚今朝屢屢自責著,怎麼就一時鬼迷心竅把那些話說出口了?段懷越又好些天沒來找他,楚今朝向來自顧無暇,不怎麼去理會他的來去,只是這次之後,心裡更加疏遠。因為他隱約發覺,段懷越將他所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傳給了段君銘——他原本以為,段懷越就算不是生死之交,但也不會把這些足以定死罪的話轉達給段君銘的。

只是話雖如此,幾天後的早朝上,眼見著禮部卿嚴伯騫啟奏秋試的事宜,他還天真地抱著一絲期盼,希望段懷越在轉述他的大逆不道之時,至少也能順帶向段君銘轉述關於秋試主考的重要性。

這麼想著,他不由得斜眼瞟了龍椅上的人一眼,恰見段君銘似乎也掃過他一眼,然後大手一揮,道:“秋試之事,朕已全權交給皇叔負責,嚴愛卿以後直接找皇叔就可以了。”

聽到這句話,楚今朝心裡對段懷越的失望又增加了一層。希望他搬運的話他不搬運,不希望他搬的,他搬得比誰都快。這友情算是走到盡頭了!反正他能被利用的差不多都利用完了,以出賣作了結倒也算互不相欠。

楚今朝知道自己是在賭氣,氣自己明明對段懷越沒抱什麼希望,卻仍然覺得失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自己情緒的影響,就連那段君銘那“段君銘式”的態度和做法,此刻在他看來,也像是在賭氣。

作者有話要說:

☆、杖責

楚今朝心裡有些忐忑。段君銘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心念前朝,也知道自己對他沒什麼好感,他這幾日也明顯多了防備與懷疑,但為何,不見有任何動作?

這絕不是段君銘的風格。現在若沒動作,那麼,他就一定是在等待時機。

他不能坐以待斃。

金鑾殿上秋試之事一帶而過後,工部尚書石化瓊開始上奏預備冬歇期間的土木建設。

承宣年間,大興土木,遭致民怨暴動後,不少工程都癱瘓在半途。當年未迄的工程佔據耕地,影響民生,百姓抱怨。工部經過一番考量後,奏請建議將那些工程統一拆除。

石化瓊的話音剛落,殿上就響起了好幾個“好”字,眾人一致拍手稱快,個個理由充分。先將承宣帝的殘暴昏庸指責了一通,然後表明此等前車之鑑,定當牢記於心。亡國之事,大中朝絕不可為。

從石化瓊開口提及此事,楚今朝就擰緊了全部神經。如今見百官都如此反應,他隱在袖子裡的手更是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這個奏摺根本就沒有拿到金鑾殿上討論的必要,於公於私,段君銘絕對會准奏,毫無爭議。但是,他仍舊希望,希望這朝廷中能有人有承宣帝的遠見,希望能有人有不畏殺頭的膽識,來勸阻這個建議。

可是,誰能勸阻?誰敢勸阻?畢竟,那些勞民傷財的工程,是承宣帝亡國的緣由之一,誰敢建議留下它們甚至繼續建設?更何況,廢止拆除那些工程,上升到政治觀點,無疑可以收買民心,而續建則毫無疑問是失民心的做法。

楚今朝的指甲掐進肉裡了,他卻絲毫不覺得疼痛。他知道,只待段君銘一張口,就再沒機會了。一旦君命定下,當年辛辛苦苦設計建起來的工程,就毀之一旦了!

他幾乎衝動地立時就想開口反駁,但理智告訴他,不可魯莽。他剛剛罵過段君銘,指責了他無德無能,指責了他根本不配當皇帝,更指責他完全比不上承宣帝。憎恨承宣帝的段君銘,絕對不會樂意見到承宣帝的任何東西存在於世。也許,段君銘就是在等待這個機會,等待他來開口,就有充分的證據和理由來證明他的包藏禍心。

他不能死。

“眾位愛卿說得也有理……”

頭頂響起沉著的聲音,恍恍惚惚地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楚今朝眨了眨眼,忽然明白這是段君銘在說話。但那保守猶豫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他驚訝地側頭朝高座上的段君銘望去,忽然生出希望來。

沒人會反對拆除那些廢止的工程。但照段君銘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態度,倒有可能任性妄為地“逆民”而為之。

“但若貿然廢止拆除那些工程似乎太浪費了一點……”段君銘肯定了百官的意見後,果然提出了自己相反的看法。

出乎意料地得到段君銘的統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