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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麥子很是不情願,見龐九爺面色沉了下來,這才去了。

“九爺?你還在嗎?”門裡春曉焦急的問。

龐白盯著門板,似要穿過去看清春曉的面容,片刻後,低沉而緩慢的道:“你是龔炎則的妾侍?”

門這邊,夕秋聽出春曉與門外的男人認識,本該回避,但盼著出去,便一直留在春曉身邊,待聽了這麼一句,心裡咯噔一下,忙急急向後退了,以避嫌疑。

反而春曉端正坦然,並未避諱,道:“是。”又想龐白那日在橋頭說的話,也隱隱有些犯難,卻不知該解釋什麼,便住了口。

龐白心緒翻騰,深吸氣,又問:“當日夜宴,你為何假裝不識三爺?”

春曉愣住,慢慢蹙起眉頭,倒更不知如何回答了,總不能實說是為了逃避五爺……,斟酌著,慢聲道:“請九爺寬待,此事奴婢不便說與人聽。”

“事無不可對人言,你是不能說,還是不敢說?”長久聽不到春曉應聲,龐白咬牙道:“只要你說,我便既往不咎。”這已是他的底線,若她還不肯坦誠,不管緣由如何,他也絕不肯原諒了。

春曉倒是聽出龐白語氣中的異樣,但五爺的事,不能說。

龐白等的焦心,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以為是麥子,扭頭便問:“窗子可能推動?”不想身後並不是自己的小廝,只見一張蒙了面的臉,不曾分辨男女,迎頭便接了一棍子,當即天旋地轉,想用手撐著腦袋,卻覺掌心粘膩,伸出手來盡是血,他抬頭再去看那人,眼前一陣陣發黑,而後軟倒在地。

來人用腳尖碰了碰龐白的肩頭,龐白一動不動,已是被敲暈了。這才放心扯下面巾,露出本來面目,唇紅齒白的少年不是五爺又是哪個!

不一時輕墨從後牆繞出來,跑到近前道:“弄暈了,全不是小的對手。”

龔炎慶滿意的笑了笑,伸手摸出個荷包,捏了捏足有二兩銀子,揚手丟給輕墨,道:“賞你了,將這兩個看緊了。”努了努下巴,示意在地上躺倒的龐白。

輕墨得了銀子眉開眼笑,連聲應道:“保準礙不了五爺的好事,五爺就放心吧。”

龔炎慶點頭,便不再理輕墨,翻手捏出一支香來,點燃,自門上尋了個縫隙將香頭探了進去,因他來時只瞧見龐白立在門口犯難,卻不曾聽見門裡春曉說話,又有龐白的小廝試圖推開後窗,便以為春曉在後窗那裡,他點了迷丨物,怕春曉與那個丫頭不夠料,這回便要點燃整支,省的再被春曉逃了。

他想的好,春曉也不是沒記性的人,上次一盆洗腳水衝了藥效,耳聽龔炎慶與輕墨說話,立時拉了夕秋回到屋裡,四處摸索,不見水盆,倒是有一壺茶在桌子上放著,便用茶水將帕子打溼,與夕秋一人一塊捂住口鼻,又抱了花瓶在懷裡。兩人盯著那支香燃光,竟然一絲頭暈的感覺都沒有,春曉不禁暗暗慶幸,招呼夕秋緊緊守在門兩側,只等龔炎慶進門。

門外龔炎慶掏出鑰匙,剛要開門,想了想回頭問輕墨,“醒了麼?”

輕墨道:“未曾,連眼皮都不曾動。”

龔炎慶又轉過身來,對著裡間試探的喊道:“春曉……春曉……。”

春曉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夕秋更是咬緊牙關,驚懼的雙眼瞪的大大的,聞言,兩人繃緊了身子,春曉將花瓶舉了起來,夕秋亦抄起妝奩匣子,珍兒的房間擺設極少,她也是急切間沒什麼趁手的了。

春曉看她一眼,夕秋隻眼睛盯著門,拿著匣子的手不住的抖。

不一時只聽鎖鏈響,銅鎖落地,隨即門被人拉開,緊接著一隻腳跨過門檻,龔炎慶的身子探進半邊來,夕秋到底不曾做過這樣的事,只看到人影便將匣子砸了下去,卻只砸到龔炎慶的一邊肩膀,就聽一聲“啊!”隨即龔炎慶就踹出一腳,將夕秋踢到一邊。

事到臨頭,春曉卻是冷靜異常,就如上回放火燒柴房一樣,心尖顫抖卻也帶著興奮,手裡抓著的花瓶也特別穩,未曾因夕秋失誤就驚慌失措的亂砸下去,而是等龔炎慶背過身對付夕秋時,她一步上前,眼看著花瓶四分五裂,少年脖子後大紅織錦的上好料子慢慢滑下雪白的瓷片,烏鴉鴉的頭髮上也沾了瓷渣,然後她看到龔炎慶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她。

“春曉……。”他竟然沒被砸暈,還要奔她來。

春曉嚇的不輕,緊緊向後退,身子抵上牆壁,就見龔炎慶只堪堪邁了一步就眼白向上翻,撲通栽倒在地,頭正磕在她腳邊兒。

此時耳邊是自己重重的喘息,屋子裡一片詭異的安靜,過了半晌,春曉才慢慢挪開腳,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