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和銅錘的堅持。郭圖與審配只是前來組織的,本身也是漢人,暗地裡並不想土人打殺漢人。
人員的傷亡除了起初被人殺與後來霹靂車下的亡魂,沒有其他損失。
田豐的處理,果然就像他自己保證的那樣。
叛亂就是叛亂,不管是殺人沒殺人,死罪免了活罪難逃。謝沐到荔浦的官道,此次舉事的所有部落,一力承擔,得不到政府的補助,反而還有人監督質量。
大帥知道鐵牛與銅錘的勇力後,賜名為趙鐵牛和趙銅錘,讓他們在官道修好之日前往大帥府,成為鎮南將軍的親衛。
處理張榜公佈,漢人和土人無有不服。人死為大,犯下錯誤的兵士早就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而被別人稀裡糊塗地殺掉,不再追責。
看到謝沐和荔浦的所有情報,趙雲眼睛眯著,把袁紹恨到了骨子裡。
兵士不多,那也是曾經為了南征付出自己鮮血的兄弟。你汝南袁家勢大,派出死士殺人,草菅人命,他日必當還回來。
突然,正在涼亭裡的趙雲看到一個僕役的背影有些眼熟,招來趙得柱,得知是膳食房的夥計,不由好笑,自己貌似神經繃得太緊。
這段時間以來,趙雲一直在盯著各地的進展,任何一方出現問題,馬上就要查漏補缺。
是的,他欣賞戲志才的處事方式,在過了鬱水以後,並沒有貪功冒進。
鍾釗與賈詡兩人攻城略地,聲勢大漲,戲志才依然不徐不疾,穩步向前推進。
哪怕僅僅隔著一條鬱水,兩岸民眾的生活有天壤之別。
目前的高要老百姓,儘管還稱不上豐衣足食,卻也夠得上溫飽。
反觀合浦境內,烏滸蠻時不時叛亂,朝廷平叛軍隊與叛軍的交戰,差點把北方的臨允縣打成焦土。有漢以來,十年有九年雙方都在打戰。
赤地千里,老百姓要麼不敢種地,怕自己的收成毀於戰火。
要麼他們乾脆放棄土地,到了南邊近海,深入到海水中找尋合浦珠。
漢軍與烏滸蠻的戰爭,其根本就是因為在小小的珍珠上產生了利益分歧,雙方的既得利益者,都想自己能獲得全部的利潤。
正如趙雲前世熟知的馬克思先生所說,資本的積累,那是血淋淋的。
老馬先生還說過: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潤,資本家們會挺而走險;如果有百分之兩百的利潤,資本家們會藐視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那麼資本家們便會踐踏世間的一切!
人類社會的發展,還在封建社會時期,商賈們對於錢財的算計,與資本家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從而影響了其身後的世家和家族民族的決定。
合浦珠的利潤,何止百分之三百?
採珠人勉強能餬口,可每一顆珠子在產地可達十金以上,到了雒陽,百金千金都有可能。
這樣的暴利面前,連朱儁這個史上的著名人物,自己走後也要把長子朱符安插到交州當刺史,何況其他的中原世家?交州的物產爭奪後面都有他們的影子在內。
甚至可以說,小小的交州戰亂不休,是世家之間的利益分配不公造成的。
靈帝主持趙雲執行的南征行動,是對交州利益的重新洗牌,要不然那些公子哥死皮賴臉,非得杵在南征軍裡幹嘛,爬山涉水不遠萬里何如在雒陽享福。
烏滸蠻是本地的原住民,並不精於農耕,甚至在始皇帝派軍南下的時候,就算有春秋越國王室後裔的加入,嶺南一帶和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相比好不了多少。
年復一年的交戰,讓蠻人並不厚實的倉廩變成空倉,糧食儲備若等於無。否則單憑並不著名的朱符如何能平定他們?
你無法要求兵士吃著香蕉嚼著甘蔗去和撐得肚皮溜圓的漢軍交戰,一個個烏滸蠻的部落首領並不想輕易投降,把眼光放在了漢軍的糧道上。
戲志才的軍隊推進得相當緩慢,每到一地,徵召當地的土人修路,條件就是提供糧食。
在吃飽飯的刺激下,普通老百姓發揮了超出潛力的熱情,官道以不可思議的進度四通八達。
然而合浦並不是平原,烏滸蠻在崇山峻嶺之間奔走如飛,他們要是搶到了糧食,跑出官道不遠進山,讓漢軍騎兵束手無策。
不得不說,趙雲的眼光太毒了,連罐頭的交易,也不需要錢來交易。
各地的經銷商前來,只要你用船裝滿糧食,在交州你就是大爺,成為南征軍的座上賓。
要搶糧?戲志才嘴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在糧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