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時,平日裡不怎麼說話的三弟突然念出了一首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雲兒,你在唸什麼?”蘇雙是張家商隊裡的會計,專門負責各種賬目,略有文采。
他懷疑自己剛才沒聽清楚,因為實在是不敢想象,一個三歲的孩子,竟然念出了詩句。
趙雲不驚不顫,把剛才的五言絕句又唸了一遍。
“大哥二哥四弟,你們快過來!”蘇雙心情激盪,高聲叫著已快走到莊子裡的三個人。
在身體康復後,趙孟與趙仲因為蘇、張二人始終不離不棄,決議結拜。
最後,趙孟成了老大,張世平老二,趙仲竟然排到老四。沒辦法,蘇張兩人都比他大月份,從家裡的老二變成結拜的老四。
“老三,你咋啦,一驚一乍的?”趙孟不曉得出了什麼事情。
這裡是趙家莊園,是自己的地盤,還能出啥了不得的意外情況?
自己三弟和四弟,連屍身都沒能收回來,始終是他心裡的痛處。
不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又多了兩個異性兄弟,大家在一起合作幾年,知根知底,趙孟和弟弟趙仲陰鬱的心情,有所緩和。
“大哥,雲兒,雲兒會作詩!”蘇雙激動地無以復加,他抱起趙雲,開懷大笑。
很難想象一向他都很穩重,在眾人心目中就是一位學究。
蘇雙沒有後人,他有一位妻子兩位小妾,都沒為他生下一男半女,心裡甚為遺憾。
對待趙家的孩子,他也一直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貿然聽到趙雲的詩詞,心裡的震撼,難以形容。
就像有些人喜歡講笑話,結果他還沒講出來就哈哈大笑,別人根本就不知道他講了些什麼,覺得莫名其妙。
現在的趙孟、張世平和趙仲就是這種心情,三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咋回事。
還好,旁邊的趙風、趙巴在,你一言我一語,終於把整件事情說完,但他們就記得第一句,後面的想不起來。
“雲兒,給阿爹說說,你做的什麼詩?”趙孟眼睛一亮。
真定趙家是以武立家,以商養武,並不能說明他們不重視文化的學習。
可惜一代又一代的趙家人,始終對文字不感興趣,絕大多數都只是初通文墨。
“我看到老大爺在鋤禾,就想到了啊。”趙雲不以為然,有些不習慣蘇雙的懷抱,掙扎著下了地。
聽到孩子奶聲奶氣地吟誦,旁邊四個大人一遍又一遍跟著背。
大家都不是文化有多高的人,對這種淺顯易懂的詩興趣最高,根本就和流行的古體詩兩樣,那些東西,看著頭疼。
“雲兒,二叔沒聽說你已識字,”趙仲百思不得其解:“詩歌雖然簡單,也需要掌握最簡單的文字才可以吧。”
“誰說的?”趙風跳了起來:“三弟在族學裡學得可認真了,在謹爺那裡還拿了好多書,天天在看呢。”
趙瑾是族學的老人,趙孟四兄弟的從叔。
大家頓時石化,三歲的孩子不僅識字,還能作詩,這要是說出去,有誰相信啦。
他們都不知道,兩千年後流傳下去的古代經典,絕大多數都已失傳。
來到這個時代,開啟始就在認真學習。
要不是因為嬰兒時期腦力容量不夠,需要睡覺來補足睡眠,趙雲說不定在一歲以前他就學習呢。
“好孩子,要是你老虎哥有你一半喜歡詩詞就好了。”張世平很是惋惜,他的兒子老虎,自打認字以後,竟然看孫子兵法之類。
回到家後,眾人的驚喜更多,只見趙雲從自己的房間裡把平時老師的講學講義,都在一本本木簡上面,用毛筆字寫得工工整整。
儘管孩子出息了,趙孟還是心有遺憾,畢竟一個小家族,這樣的事情不能說出去。
天才沒有成長以前,永遠都不是人才,這道理走南闖北的趙家人都懂。
接下來,就準備和剛結拜不久的兩位義弟分割財產,當個富家翁,不再出去行商。
可是,趙雲再一次讓大家震驚了。
他說既然這條路走不通,何不換一條路?只要能賺錢,做什麼生意都成。
哪怕大家都覺得此子年齡太過幼小,但真正說到心坎兒裡去了。
說實話,真要有賺錢的路子,長期在外行商的人,哪能坐得住?
當下,趙雲就侃侃而談,說趙家商隊雖然不在,關係仍然有,這就是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