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得完全對嗎?甚至連剛出生的嬰兒都沒放過。
儘管不是自己下的手,可命令是自己的。作為趙家部曲,忠誠是第一位的。
哪怕自己要他們去死,一個個都會毫不猶豫挺著胸膛上去。
生在這個時代,自己又能改變什麼呢?
該死的世道,昨晚住宿的房東年輕時也是山匪,那都是被逼的啊。
“算了吧,今天晚上的殺戮夠多了。”趙雲擺擺手:“元直,你不必再勸。”
“你心中的小九九我大略知道,覺得這地方不錯,自己在這裡留下一支人馬,扮作山匪。”
“如果天下大勢稍微有所變化,各地我們的軍隊就可以趁勢起兵,我說得可對?”
徐庶有些尷尬,赫然地笑了笑:“主公,庶確有此意。”
他也不否認,落落大方地承認。
“元直,趙龍,各位兄弟,你們都是我最親近的人。”趙雲嘆了一口氣:“像過山風這種人,他們的祖輩或許與綠林有些關係。”
“可在光武爺的治下,一個個都銷聲匿跡。新朝就有新氣象,所有的腌臢全部清除。”
“桓靈以來,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居住在伏牛山的山民就起來打劫。”
“結果你也看到了,一個個不會再去種地,不勞而獲取得的財富,讓他們忘了本。”
“真要我們留一部分兄弟在這裡,山匪就要有山匪的樣兒,也會出去打家劫舍。”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要用的時候,誰敢保證留下來的人還有用?”
或許是今天晚上心裡不舒服,他一口氣說了很多。
最後,趙雲眼裡豪光一閃:“我趙子龍想要什麼,就靠自己的本事,一刀一槍打下來,不需要這些宵小伎倆。”
“袁家,不管是袁本初還是袁公路的主意,豎子耳。各地的山賊,雲不屑於用。”
聲音不大,字字鏗鏘,擲地有聲,讓旁邊的人聽得熱血沸騰。
“子龍,沒見你以前,我始終找不到原因。”趙滿在一旁苦笑:“想我大哥趙原卿,在整個蜀郡也是一時俊傑。”
“可不管是父親還是叔父,從沒誇獎過我們任何一個人,反而對你讚口不絕。”
“曾經,我還不知道趙家有文修武修的區別。其實,你的所作所為,比文修更像文修。”
“怎麼啦?”趙滿有些納悶兒:“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徐庶噗嗤一笑:“從來沒看到過你有如此認真的時候,恩,挺好,繼續保持。”
天色漸漸亮了,一個個都在原地修煉。
或許戰爭才是趙家導引術最好的修煉方式,每個人都覺得修為有很大進步。
陳華看著陳到,羨慕地說:“三哥,要不咱也求求主公,改修趙家的?”
陳雷作為大哥,馬上就反駁:“我們陳家的導引術很不錯的,就是需要大量的肉食和上好的藥材。”
“是啊,主公已經許諾,到了真定就讓我們靜修一段時間的。”陳雨接道:“再說初來乍到,寸功未立。”
“這個沒必要考慮,”陳到擺擺手:“趙家的導引術很完整自成體系,我們家傳的給主公看了,他說不相上下。”
他拍了拍後腦勺:“我還忘了,主公改動了一些,這幾天我正在琢磨,沒給你們說。”
“以前我們家傳的好是好,但很傷元氣。想想看吧,大伯,父親,三叔,哪一個活過了五十歲?”
五兄弟一時間聊得熱火朝天。
曾經山賊的聚義廳,裡面氣氛很凝重。
好多土匪的頭顱堆在角落裡,一晚上過去有了臭味。
“主公,此刻你還不能把剿匪呈報上去。”徐庶臉色嚴肅:“庶認為有三個方面不利。”
“首先,汝南郡和南郡是最直接的,兩邊的太守一直都在報平安,您一來就剿匪。這樣,今上怎麼想?何況一邊還是令伯父。”
“其二,我們把玉皇觀的山匪一鍋端,不乏婦孺。如果不帶他們的首級,人在哪兒去了?得押送當地官府。”
“此前世人都已知曉主公的文名,連婦孺都要殺掉,肯定會有人以此為藉口對您不利。”
“其三,殺死的人中間有袁家人,報還是不報?報的話,與袁家的仇怨擺在明面上。”
“也許汝南袁家,大部分都不是袁安的直系後裔,這是赤果果的打臉,在袁家的地盤殺袁家人。”
“四世三公的名聲,可不是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