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龍,我真想劈開你腦袋看看,究竟是怎麼長的。”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他貌似專注地看著大廳裡那一行行詩句。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郭嘉不由念出聲來。
他仰起腦袋好奇地問:“子龍兄長,當年你寫這詩的時候多大歲數?”
“三四歲吧,”文抄公趙雲毫不臉紅:“看到弟弟妹妹浪費糧食,想起田間勞作的百姓有感而發。”
“好個有感而發,”陳群不無嫉妒:“你小時候的每一首詩都流傳開來,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傳世之作。”
“子龍你的字又進步了,”看著拓印的詩句,荀彧慨嘆:“我父親經常都用你來教育我。”
“沒法比呀!”荀諶苦笑道:“我也在學雲體,可惜遇到子龍的時間太晚,否則早些練習,如今也應該有所成就了。”
一行人在大廳裡沒多做停留,徑直上二樓的包廂。
“什麼?”大廳裡的人已經炸了鍋:“詩是剛才那小郎小時候做的,字也是他寫的?”
店小二們大都是本地人,但在掌櫃和後廚的講述中比眾人清楚。
“那可不,”一個小二麻利地上菜:“這位客官,您的煎豆腐。”
他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汗,故作神秘又用周圍的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那位公子就是趙雲趙子龍!”
“趙家麒麟兒?!”一位食客失聲驚呼:“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求一幅字。”
“千金難買!”小二嘿嘿一笑,聽到掌櫃在喚他,趕緊應聲:“來啦!”
溫良和叫戚兄的面面相覷,他微微嘆道:“我族兄目前都在學雲體!”
姓戚的沒有說話,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東漢末年的建築,土木結構佔多數。
稍微像樣的人家,都是雕樑畫柱,極盡彎曲之能事。
燕趙風味不一樣,都是石頭砌成的房子,而且全部三層樓,只有洛陽是五層樓,在各地包括京城都是地標性建築物。
要是約人見面,你說燕趙風味大家不一定都清楚,但你說最高的最白的建築大家都曉得。
畢竟到這裡吃飯,花費不是小數。
這個年代的食物種類匱乏,大都顯得做工粗糙,一般都是燉菜裡面撒點鹽。
從兩千年後來,趙子龍就算再宅男,吃過的東西幾十上百種。
雖然有些菜因為辣椒等食材缺乏做不出來,那都不是東漢末年的人能比擬的。
故燕趙風味一開業,就受到人們的追捧,儘管價格昂貴,還是門庭若市。
荀家包括陳群他們家都有錢有勢,大家都還在上學,小輩的人平時也沒閒錢到這種豪華地方來消費。
人們如今到燕趙風味來吃飯,講的就是面子。
現在的物價還不貴,膏腴良田在一萬錢也就是一金左右,而在這裡一餐飯花費至少也就這個數。
像徐庶、戲志才、郭嘉這樣的寒門士子,在學生時代是沒有能力到這裡消費的。
趙雲深知一餐飯養恩人的道理,他邀請別人來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
和寒門的人一起吃飯,儘量避免豪門的人。
特別是這幾個寒門的人,都是像上一輩子的趙子龍一樣,有自卑心理反而顯出自傲。
所以在邀請的時候,至少約兩三個一起。
大浪淘沙,到如今他覺得也就眼前的幾個人還有可能有交集。
今天情況特殊,也是三年以來趙雲第一次把大家聚到一起。
至於郭嘉這個小屁孩兒,他還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雲公子,一切照舊嗎?”一個扮相清純的女侍柔聲問道。
“恩!”趙雲微微點頭,也不招呼大家點菜,反正這幾個菜鳥都不熟悉菜式:“來一罈高粱酒吧。”
“一罈?”徐庶和戲志才是好酒之人,一直沒說話的他們不由詫異。
“這可不是一般的酒釀,”趙雲呵呵笑道:“估計文若、友若、長文他們不長喝酒的,一小杯都會醉。”
他不懂蒸餾酒,和家裡師傅們嘗試了一兩年才弄出來,大概在三四十度,遠比市面上形如醪糟的酒烈。
“兄長,你平時說話不這樣的!”別人還沒開口,郭嘉小聲提醒。
言下之意,覺得他在吹牛。
趙家雖然沒有底蘊,海鹽以及其他一些劃時代的產品,早就富甲天下。
釀酒需要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