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徐榮最厲害的是排兵佈陣,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都能做到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鞠義和高順都是當之無愧訓練步兵的高手,想來也是,兩人出身的地域,一個在河內,另一個在冀州大地,都不以騎兵見長。
然而,這兩個地方,隨時要面臨和騎兵交戰。
河內就不用說了,如今是幷州的臨時州治所在地。冀州的邊境地區,也時刻面臨鮮卑人的鐵騎南下打草谷之內。
不能不說,高順確實是一位訓練步兵的好手。他一路上調兵,全部選取步卒。
讓一眾郡尉感到放心的是,自己隊伍裡那些膀大腰圓的人並沒有被選走。
高順挑選人員,有一套自己的方法,那就是不停地走甚至是小跑,有耐力的人留下。
步兵不是站在那裡等著騎兵來砍殺,需要根據戰場上的情況,隨時準備移動。
儘管他帶的人並不多,士卒們聽說打胡狗,踴躍報名,嚴格挑選機制下,最終只有身後這兩千步卒合格。
一行人根本就沒有在漆樹埡停留,連高順自己也身先士卒,開始跑步行軍。
被他手下詛咒的呂布,帶的人也就三四百,那傢伙可是耍了個心眼兒,清一色全是騎兵,來去如風,否則縱然高順招兵有所耽擱,也不會有三四天的差距。
他的隊伍行進了三天多,前鋒報告,遇到郝萌的人馬。
這讓呂布驚訝,更多的是鄙夷。你武藝高不高是另外一回事,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連命令都無法遵守,看你咋回去和刺史交代。
因此,當郝萌風塵僕僕帶著人到他身邊行禮,呂布也只是淡淡地在馬上欠了欠身。
“你回去吧。”他看到那些身形疲憊計程車卒,不禁十分討厭,這得有多害怕與胡人交戰啊,根本連影子都沒見著,還跑這麼快。
“是,奉先兄,”郝萌很聰明,瞬間也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苦笑著說:“我們也想不到,大冬天的,鮮卑人還要到王城去。”
“你說什麼?”本來不以為意的呂布雙眼大睜:“鮮卑人去彈汗山?”
“是!”郝萌臉色嚴肅:“原本我們就聽說檀石槐受傷,還以為是鮮卑人的計策,誘使漢軍前去進攻。可這次看來,十有八、九還是真的。”
“究竟是啥情況?”呂布著急了:“你要明白,曹性可是帶著人去了漠北。”
“糟糕,老曹的性格特別倔,他肯定不折不扣執行刺史大人的命令,估計遇到胡狗的可能性很大。”郝萌嘆了口氣。
“稍微大一點的部族,都派出人手,名義上是給檀石槐進貢,其實還是想打探到切實的訊息。假如這個鮮卑王真死了,漠北定然要爆發一場繼位大戰。”
“群體向東北!”呂布顧不得和他寒暄了,馬上命令隊伍朝曹性的方向疾馳而去。
其實,就是他本人也不清楚,那一支斥候部隊在啥位置,只有到了那一帶慢慢找尋。
望著一路煙塵滾滾而去,郝萌看了看手下一個個疲憊不堪,無精打采地招呼道:“大家稍事休息下,我們回去向刺史大人彙報。”
曹性本身的武藝,只能勉強算得上近三流武者,並不十分高強。
不過他順利築基,也不是那些沒有修煉過導引術的鮮卑人能夠比擬的。
然則,曹性並不是以戰場拼殺見長,最厲害的還是他的箭術。
看過三國演義的人,都記得其中一個片段,呂布軍與曹軍相遇後,是他一箭射過去,讓二流武者的夏侯淳都沒反應過來,射到眼球上。
說時遲那時快,就算是幾天渴得都只剩下兩三成戰鬥力,曹性的箭準頭也有所下降,可他看都不看第一箭的結果,第二支箭也跟著飛了出去。
不要以為弓箭手是很輕鬆的職業,在戰場上的將領要以箭術出名,基本上每一箭都全神貫注,一箭帶走一條人命。
曹性目前是處於衰弱期不假,他的命中率在這麼近的地方,還是百分之百。
這是西部鮮卑一個大部落呼其額的隊伍,自然是準備去彈汗山探聽情況的。
當然,他也只是奉了西部大人豪吉的命令列事,但自己不敢親自前去,最後派了快要成年的小兒子賀嗔帶隊。
至於他的大兒子扎仇,可不會派過來,那就等於是自己的態度。
也許檀石槐對西部大人有所忌憚,對一個部族不管你多大,殺你部落的繼承人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的。
初次離開父親的庇佑,賀嗔這兩天可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