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部族的繼承人倒好說,可兒子的聰穎,反而引起主家的打壓。
而另一個重要的原因,當初為了捕獲招財,前後損失了部族裡十多位好手,結果被主族拿住把柄,負氣出走,當然,得到海東青這件事情也就隱瞞下來。
不過,當時他知道了那懸崖之上,就是海東青的老巢,終於在今年又偷偷摸摸回到以前那地方,幸好沒人發現,由此俘獲了進寶。
要是主家知道自己等人手上居然握有兩隻海東青,不知道會做如何想法。
“父親,你認為這是主家想要吞併我們還是真實情況?”為了使行動機密,樸家父子仨根本就切斷了對外的一切聯絡,自詡能幹的樸敬也不能判斷真偽。
“或許他們平時想讓我們自生自滅,”薑還是老的辣,樸根一針見血地指出:“關於漢人要和我們交戰的事情,確實是真實的,要不然你認為我瘋了會帶著你們兄弟傾巢而出?”
這點情況,他出兵之初有所隱瞞,畢竟一個當父親的還沒兒子厲害,好說不好聽。
既然手裡有這麼好的情報,狠狠打擊一下漢人,自己的威名瞬間就可以傳遍整個高句麗,說不定更多的中小部族前來投奔,一舉超越主家今後自己這支人才是嫡系。
“唉,”樸敬平日裡對自己有一綹漂亮的鬍鬚而自豪,此刻狠命地抓扯著:“既然那訊息是真的,桑氏、佳氏與葛氏蠢蠢欲動就是真的了。”
不管他們哪個部族要和漢人交戰,自己部族所處的位置首當其中,要麼在戰鬥中壯大,要麼就會在戰爭中被滅亡或者吞沒。
“敬兒,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馬上回撤?”樸根說實話還沒有經歷過大的戰鬥。
他原本只帶了兩三百兵馬出來,不少中小部族是衝著樸氏家族的名義來投奔的。
偶爾有戰事,不過是部卒們成群結隊,跑到漢地去胡作非為,殺良冒功。
“首領,二公子已經與敵人接戰。”一位士卒跑得很急:“估計是漢人的斥候部隊,現在被他帶人包圍,請指示下一步行動。”
“阿爹,孩兒提兵阻住漢軍大營。”樸敬很有決斷:“你領一千人坐鎮在這裡,只要二弟得手,馬上就和我們合併一處,猛攻漢軍大營!”
“好,讓他有來無回!”樸根膽氣一壯:“讓招財進寶隨時注意四周的動向。不管是哪個部族過來,都只能看著我們成功消滅敵人。”
咦,爺倆對望一眼,這兩隻小畜生好久沒有蹤影了,怎麼還沒回來?
不過,管不了這麼多,樸敬微微一怔,披掛完畢立即領軍出發。
趙風自打趙佳帶兵出去,就一直坐臥不寧,這是真正意義上自己獨自領兵的第一戰,不容有失,初生的青州軍經不起損耗。
當樸敬帶兵出現的一剎那,這邊立馬就知道了訊息。
“糟糕,”何顒一拍大腿:“公子,恆聲危矣!”
“你是說?”趙風的腦袋轉得很快,馬上就命令:“吳敦,帶領士卒和本官走一遭。”
“公子,從長計議!”何顒慌了手腳,哪有一軍主帥隨便就出營迎敵的?
“伯求先生,你讓風如何從長計議?”趙風面似寒霜:“恆聲與我從小在一起長大,到鴻都門學就讀也是始終跟著我。”
“學成歸來,他自己也可以走走門路,到一地去當一官半職。然則,他沒有。”
說著,心急如焚就要往外走。
“大人!”臧霸等四人齊齊出列,當堂跪倒在地。
能跟著這麼有情有義的長官,是每一個武人的心願。
“大人,你是一軍之主不可輕動,聽伯求先生的。”管亥跪在最前面:“亥一介白身,蒙大人不棄,能親自參與到殺戮胡人的戰鬥中,屬下去也不能大人去。”
“主公,百明說得對,就是我們都死光,你也不能有任何損傷!”臧霸以頭叩地。
何顒心中一震,原來自己都已經被公子所迷惑,因為向來他不是這樣衝動的人。
當下,趙風一一扶起來:“不管恆聲還是你等,都是我趙風的好兄弟,聽聞他身處險境,情難自已,你們還要阻攔嗎?”
“主公,就由我們四兄弟一起出動!”臧霸膝行上前拽住他的衣角:“主公不答應,我等就不起來。”
旁邊管亥張口結舌:“那我呢?”
“你就在中軍裡好好隨公子一起守營,”何顒輕舒一口氣:“公子,宣高四人原本情同手足,打戰往往都是同進退,他們去作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