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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如果我輸掉了這場戰爭,我將會被作為戰犯受到審判。

——柯蒂斯·勒梅將軍,引自《黑太陽》

雜誌“氫彈的製造”一文

“華倫·厄爾被宣佈失蹤後,埃維精神崩潰了,”埃維的侄子比利·溫德爾告訴我,“華倫·厄爾是她惟一的兒子,她很愛他。”華倫·厄爾的表姐埃塞林·古德納說:“在得知他成為戰俘後,他母親喪失了神志。她對生活失去了信心和勇氣,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了。”

弗洛伊德·霍爾的妹妹瑪吉回想道:“當我們得知他失蹤的訊息後,母親瘋了,她真的覺得心碎了。她痛哭不已,太令人難過了。每當她獨處的時候,就會想起這件事,眼淚也禁不住流出來。”

凱瑟琳·戴伊叫她的丈夫給海軍寫了好多的信,以期能夠得到更多關於吉米的訊息。戴伊先生甚至寫信給了國會議員查爾斯·沃爾弗頓。對每一次詢問,海軍方面都客氣的回覆,但答覆總是“沒有更多的訊息可查”。

關於弗洛伊德的事,霍爾先生在給美國海軍的信中說道:“從3月7日起,我們就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我們孩子的訊息,我們急切的想知道現在有沒有更多的資訊。”回覆總是:“沒有更多的訊息可查。”

埃維給海軍陸戰隊寫了好多封信,希望她的執著能換取有關華倫·厄爾的訊息。但每次的答覆總是:“很遺憾,我們沒有更多的訊息。”

埃維竭力抓住每一絲希望。1945年11月,她繞過海軍陸戰隊,透過家鄉的報紙給財政部發了一張釋放了的美國戰俘的照片。她寫道:“四周用圈兒圈住的那個人很像我的兒子。因為我還沒聽到任何訊息,所以如果你們有照片上這些人的名字,請告訴我,這或許會對我有所幫助。”信的結尾處寫道:“信封上有我的姓名和地址。”

財政部將她的信轉給了海軍陸戰隊,他們回覆道,“很遺憾,但我必須通知您,我們沒有收到關於他(華倫·厄爾)的更多的訊息。他將繼續被記錄為‘在行動中失蹤'。”

一年多來,每一位母親都感受到了這一無所知的灰暗時光,她們的孩子“失蹤了”。當勞拉·沃爾霍夫收到迪克在行動中失蹤的電報後,她不屑地說:“這並不意味著他死了。”

但如果他沒有死,他又在哪兒呢?躺在救生筏上被太陽烤著,慢慢地等著餓死?或是受傷了,痛苦地喊著媽媽?孩子的杳無音信使得母親的心像橡皮筋一樣緊繃著。

兩個月來她一直在做噩夢,埃維在她寫給華倫·厄爾的一位戰友的信中說道:“華倫還活著,對此我仍然抱有微弱的希望;然而有時我也不是很樂觀。”

“太可怕了,因為她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失蹤了,”華倫·厄爾的表妹瑪德林·賴利談到埃維時說道。“她經常哭。對於華倫·厄爾的處境沒有進一步的訊息,這對埃維產生了極其深遠不利的影響。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了,她的生活沒有了歡樂、祥和。”

凱瑟琳·戴伊真的再也不能靜下來想吉米了。她聯絡了每一個認識吉米的人,叫他們來和她聊天。如果他們不來,她就去看他們。她和住在傑克遜維爾的格雷迪·約克一家人呆了一週。她和瑪麗·約克兩人一起痛哭,但卻沒有新的訊息來一起分享。

凱瑟琳·戴伊和她的丈夫一起駕車去了弗吉尼亞的惠靈,去看望吉米在那裡的戰友拉爾夫·森格沃特。他們在拉爾夫父母的家裡逗留了四天。

“對孩子的焦慮使得母親戴伊變得心煩意亂,”拉爾夫對我講。“她說:‘如果他死了,留下了屍首,我能夠接受。但現在連屍首都沒有,這使我難以接受。'我不能提供太多的幫助,我所能做的就是告訴他們我曾看見吉米和格雷迪在沙灘上走。我經常看到她默默地流眼淚。”

戰後格倫·弗雷澤的戰友萊爾·科姆斯托克去看望了住在堪薩斯城的格倫的母親。他們在客廳坐著聊了會兒天。萊爾給弗雷澤夫人看了一把格倫當初留給他的刀,格倫曾告訴萊爾說:“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不幸,你就留著這把刀作為紀念。”萊爾把刀給了弗雷澤夫人,但夫人卻叫他收好那把刀。“我仍然留著,”萊爾告訴我。

弗雷澤夫人請萊爾和她一起上了樓,在一個屋子的牆上有一幅巨大的太平洋地圖。“我不知道父島在哪裡,”她對萊爾講。萊爾指給了她地圖上的一個小島,弗雷澤夫人看了一眼,突然驚歎道:“那麼遠啊!”她崩潰了,倒在萊爾的懷裡哭著。

1945年10月6日,那是一個星期六,根據海軍陸戰隊普雷斯利·M。裡克西上校的命令,美國海軍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