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此番生病真的是讓整個京城都浮躁了起來,太子一系的官員在此前受到了幾次打擊,最近幾年都有些萎靡不振,然而此番康熙一病,太子一系的官員就一個個的彷彿打了雞血一般,躁動起來。
太子是正統的儲君,若是康熙真的就此仙逝,那麼,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繼位者!康熙病體違和,這對於太子一系來說,可謂是天大的好事!
康熙接連幾天召見太醫,太子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僅安排心腹太監去乾清宮和太醫院打探康熙的病情,更是在第一時間召見了託合齊。
託合齊是定嬪之兄,十二阿哥之舅,時任九門提督,在此形勢不明朗之際,九門提督一職,可謂是非常的重要!
而託合齊正是太子的人!
託合齊昂首闊步的走進毓慶宮,一路上碰到的宮女、太監都極為恭敬的向他行禮,這讓託合齊非常的受用。
太子在書房召見了託合齊。
“奴才託合齊給太子殿下請安。”
太子矜持的點點頭,叫了起,說道:“這幾日汗阿瑪病體違和,孤心中甚憂啊。”
“太子殿下孝順,憂心皇上病體,實為天下典範。”託合齊奉承了一句,也擔憂的道:“皇上病體違和,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心裡也很是擔憂呢,只恨沒有懸壺濟世之能,唯有每日在府中為皇上燒香祈福了。”
太子說:“孤聽聞,大哥近日時常出入明珠府邸?”
託合齊點頭道:“是的,幾乎每天都去。奴才特意安排了人在直郡王府和明相府四周看著呢。八貝勒最近也經常出入直郡王府和安郡王府呢。”
“哼,老八就是老大養的一條狗!”
託合齊笑道:“太子殿下放心,直郡王如今也就是臨死掙扎罷了,只要皇上……到時候他有再多的想法也沒用,太子殿下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託合齊很是自得,他當年投靠太子,依著太子和索額圖的支援,一路青雲直上。期間,索額圖被誅,太子一系被大清洗,許多太子一系的官員紛紛改弦易轍,另投他人。
但他沒有!
他依然堅定的跟著太子的腳步!
如今,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才是對的!只要皇上一死,有他把持京城防禦,便是直郡王在軍營中素有威望,也只能徒嘆奈何。到時候,太子順利登機,他就是從龍第一功!
他想,公爵應該是有望的。
想到美妙初,託合齊面上笑容更甚:“太子殿下放心,有奴才在,直郡王和明相他們無論做什麼,也只是徒勞罷了。”
託合齊壓低聲音,說:“奴才一定會護著太子爺,登上那個至尊之位的!”
太子哈哈一笑:“孤有你這樣的忠心之人支援,何愁大事不成?你且放心,只要孤他日如願以償,是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
託合齊甩袖下跪:“那奴才就提前謝過太……吾皇恩典了。”
太子臉上笑開了花,卻擺著手,說:“隔牆有耳,這稱呼還是過些時候再……”
託合齊呵呵笑了兩聲,點頭應諾。
太子又道:“孤出入宮闈不是很方便,宮外的事情,就拜託你多費心了。”
“奴才義不容辭!”
這之後,託合齊就頻繁聯絡太子一系的在京官員,安排一應事務。太子一系的官員空前的團結在了一起,摩拳擦掌的,自覺勝利在望,一個個面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明珠府上,氣氛卻是剛剛相反。
明珠半躺在床上,咳嗽得厲害,揆敘在床前伺候著,而大阿哥在屋內焦躁的踱著步。
“時不我待,時不我待啊!”
大阿哥一想到,跟他作對了半輩子的太子就要登基,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都能想象得出,等太子登基之後,他的悽慘下場了。
明珠又咳了幾聲,喝了一口水,壓下了喉嚨的瘙癢,問道:“皇上那裡的脈案,還是沒有打聽到麼?”
“方中寧和王士衡都是汗阿瑪的心腹鐵桿,這一回,他們給汗阿瑪看診,連藥童都沒有帶,開方、抓藥、煎藥,都是他們親力親為,完全打聽不到絲毫的訊息。”
大阿哥說著,恨恨的一錘桌子:“汗阿瑪這病也病得太不是時候了!託合齊是太子的人,咱們還能有什麼機會?”
“王爺,你的心亂了。”
大阿哥一屁股坐下,灌了一杯水,苦惱道:“時局如此,爺的心能不亂嗎?太子登基之日,恐怕就是爺濺血之時。”
明珠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