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的緊要關頭,只要他能架住白衣人這一擊,唐組便有足夠的時間衝入塔鐘,到時眾人合力,那白衣人便是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只有敗亡的結局。
就在這關鍵時刻,那白鴉竟發出一聲惟妙惟肖的鴉鳴,再次轉向,加速十倍不止,直直攻向已決不可能變力的唐人平。
從玉彤兒入塔到此刻,雖然只片刻工夫,她在心內實在已翻來覆去地思量了許多遍,卻始終不能打定注意是否盡力出手。此刻她眼見唐人平已至生死關頭,心下猛然一沉。
忽覺身邊一陣風過,唐靡已縱身向前,雙手上早戴好鹿皮手套,雨點般的暗器頓時凌空擊出,一瞬間發出了一百零八枚鐵蒺藜。
鐵蒺藜本是最常見的暗器,但自唐門明宗親傳弟子之手射出,自是不同凡響。就見一百多枚有的直行,有的畫著弧線,有的還相互碰撞,不斷改變路線,讓人眼花繚亂,最終半數擊向半空中的白衣人,而半數則擊向那詭異的“白鴉”。
玉彤兒暗叫慚愧。雖然唐人平與丈夫不合,但終歸是唐家人,自己終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這神秘的白衣人手上。思量間,她手上未停,左手一探,一條長索驟地出現,蜿蜒擊向半空中的白衣人,正是江南玉家的絕學——墜幽冥。
白衣人竟是絲毫不受影響,招式不變,將暗器和長索視作無物,眼見就要被擊中,身形驟然加速。那長索和數十枚鐵蒺藜均以毫釐只差錯過了白衣人的身體。不提白衣人突然加速所展示的超人輕功,只這份眼力,已是神乎其神了!
唐靡沒想到此人如此厲害,臉色不由大變。另外一般鐵蒺藜眼見就要擊中白鴉。只要有一枚擊中它,雖不可能毀了它,但足以改變它的飛行軌跡,唐人平便可能逃生。
眼見萬事順利,驟然,更讓唐靡驚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白鴉之前一直保持著滑翔的姿態,此刻竟然如同活轉過來了一般,翅膀以肉眼幾不可見的頻率一陣舞動,大部分鐵蒺藜頓時被振開,而少數幾枚擊中的,在金鐵交鳴聲中它只是晃了幾晃,竟是絲毫沒有影響飛行平衡。
眼見唐人平已經避無可避,白鴉即將擊中他的後心,忽聽一聲巨響,玉彤兒的長索宛如從幽冥中彈出,已然擊中了那白鴉。
原來玉彤兒一開始便心知自己不可能擊中白衣人,所以長索出擊不過是虛招,暗地裡卻現學現賣那白鴉剛才的戰術,看似招式用老的長索自空中繞過白衣人,悄悄擊下,果然騙過白衣人,讓其不及控制白鴉變向躲閃。
這還是詭異的白鴉出現以來首次被正面擊中,只聽一聲鈍響,這金屬鍛造的死物竟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鳴,畫著弧線飛回白衣人身邊。
白衣人長袖一捲,白鴉立即消失不見。唐人平壓力一輕,心知已撿回一條性命。他也是極悍勇的人,此刻並不逃走,反而飛身而起,因鹿皮手套已破,不敢再用暗器,右拳聚集全身內力,擊向那白衣人。
白衣人先機已失,耳邊又聽得屋外破空生不斷,如何還敢糾纏,當即一個旋身,輕巧避過同時攻來的唐人平之拳和唐靡的透骨釘,飛身朝正門衝去。
唐靡正守在正門,眼見白衣人衝來,冷笑一聲,雙手連揮。只見透骨釘、牛毛針、無形絲、碧瑩箭……漫天飛舞,似乎無窮無盡地從她手中飛出。
此次出來她並沒有帶常用的幾件大型暗器,但她相信憑這些細小暗器組成的羅網絕對沒有任何空隙。只要能阻擋白衣人一刻,援軍立時趕到,這膽大包天敢逆唐門龍鱗的白衣人定然難逃公道!
能夠破解這暗器羅網的詭異白鴉已被玉彤兒擊落,眾人都以為白衣人已在劫難逃,卻驟見白衣人將頭一甩,臉上面具頓時旋轉著飛出,擊向那羅網的最強處!
那面具竟似戴著一股詭異的吸力,隨著它的旋轉,漫天的細小暗器倒有一多半失了準頭,雖仍然在亂飛,但頓時失去威脅。白衣人身形一展,已掠至唐靡身邊。
唐靡左手一抖,驟然間彷彿有一團迷霧從她手中升起。那迷霧如同實質般密得無法透視,只能隱約瞧見其中有縷縷的細絲——唐門秘技情絲。
迷霧瞬間擴大,將白衣人籠罩在內。眾人只聽一聲巨響,白衣人身形倒飛,萬縷“情絲”追襲而至。眼見白衣人闖關失敗,幾人大喜,眼見他倒退而至,大家知道情絲威力巨大,為防誤傷,紛紛避讓。而白衣人一路疾退,轟的一聲,後背已撞在門左側的磚牆之上。
那高塔的牆壁甚厚,本來是絕對不可能被撞破的,但眾人偏偏聽到嘩啦聲響不斷,厚實的磚牆竟然應聲而破,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大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