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把銅鏡塞到她手裡。接著,就聽見墨九殺豬一樣的驚叫聲。在馬車上,她著了蕭乾的道,被他弄得暈過去不說,都這麼久了,臉上的紅潮還未褪去,一張臉像紅透的大蝦,變得怪異莫名……估計連她娘見了,都認不出她來了。
咬著牙,她恨透了蕭乾。
“姑姑,去給我把蕭六郎找來。”
藍姑姑與玫兒互視一眼,看著她的臉,有些想笑,可畢竟這個時候笑不得。於是,她捂著臉,抽泣了,“可憐的姑娘,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這蕭使君也真是狠心,若恢復不了,豈不是毀了麼……”
話鋒一轉,她突地低下頭,“所以,姑娘,咱得罪不起他。”
墨九舉著銅鏡,左右看著臉,恨恨道:“為何得罪不起?”
藍姑姑點頭,“若得罪了,使君不給姑娘恢復容貌,可怎生是好?”
墨九駭了一跳,拿著銅鏡的手僵硬一瞬,放下來捂在胸口上,仔細一想,覺得藍姑姑說的有些道理。蕭六郎那人心腸黑,心眼多,萬一真的不給她解去,那她找誰哭都沒有用。
這麼一想,她嚴肅轉頭,看向藍姑姑。
“如此一來,只有一招了。”
藍姑姑一愣,“什麼招?”
墨九陰惻惻眯眼,“美人計!”
藍姑姑與她四目交接,然後,視線落在她紅得滴血的面上。
“美人計是好,可美人……在哪?”
墨九心下一緊,拿枕頭砸她,“……我要見蕭六郎。”
她這會兒心心念念著蕭乾,可蕭乾卻沒有工夫見她。到了臨安,本就亂成了一鍋粥,又出了這檔子事,他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只蕭家的車隊一到蕭府,他連大門都沒入,就回他的樞密使府去了。
樞密使府,書房裡。
一個青衣短打的年輕人走來走去,在等著他。
看見蕭乾入內,青衣男子上前抱拳行禮,“主上!”
蕭乾面色很難看,不輕不重地撩他一眼,方才穩了穩情緒,一本正經地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淡淡問他:“什麼事?”
青衣男子瞄一眼他的臉色,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上。
“漠北傳來的。”
信上的字型不是漢字,彎彎曲曲的,像一種特殊的符號。
蕭乾靜靜接過,看完就將信函點燃,丟在了香爐裡。
“知道了。”
青衣男子點點頭,還未說話,薛昉敲門進來了。
看見他,薛昉年輕的臉上,滿是驚喜,“白羽回來了?”
白羽微微露出一笑,“回來了,小昉這些日子可好?”
薛昉點頭,“好哇。”說罷他匆忙上前,笑道:“晚上去你房裡敘話,我這會找使君有事。”
蕭乾看這對舊友互相捶了一拳,甚是親暱,不由皺眉,“說罷。”
薛昉搔了搔頭,看了看白羽,似是有些不好開口,“大少夫人那裡有訊息傳來。”
蕭乾眉頭皺起,“怎麼說?”
薛昉唇角往下一彎,咳了咳,方才一字一句複述道,“話是擊西傳來的,他說,大少夫人讓他告訴你,若今日晚上見不到你,她就會……就會對老夫人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白羽一驚,咽一口唾沫,想笑又沒敢笑,結果嗆得咳嗽不已。薛昉也覺得有些囧,只有蕭乾似乎習慣了墨九這樣的性子,沉吟片刻,低低吩咐道:“拿藥箋來,我寫好藥方,你讓擊西送過去。”
——
蕭府裡墨九正在哭。
一邊吃,一邊流淚。
那一盤辣子雞,不曉得放了多少辣子,辣得她眼淚嘩嘩往下。藍姑姑、靈兒和玫兒三個在邊上伺候著,看她邊吸鼻子邊吃東西,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姑娘,不要哭了,這臉又不是不能恢復,你何必作賤自己?”
墨九搖了搖頭,拿帕子試著眼睛,“好吃。”
這回,換藍姑姑欲哭無淚了,“臉這樣紅,還吃辣,你何苦來哉?”
墨九又擦一把眼淚,“以毒攻毒,聽過沒有?”
她吸了吸手指,正吃得津津有味,擊西就偷偷摸摸地進來了。看墨九梨花帶雨的樣子,那通紅的臉,與一顆西紅柿上滾著露水相差不多,不由翹著的蘭花指笑道:“作孽,作孽,好端端的一張臉,怎生就糟蹋成了這樣?果然天不亡擊西,這世上,無人可比擊西美也!”
墨九翻個白眼,瞪他,“藥哩?”
擊西臭美完,摸了摸臉,這才“哦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