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他要開口說什麼?這似乎還是 “莫德雷德卿似乎有些奇怪。”望著騎士遠去的身影,桂妮維亞如此開口:“你還是多注意一下他吧。”“沒事的,也許只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阿爾託莉雅安撫了妻子一句,又忍不住嘀咕:“你倒是很關心他們。”“我的王,那可是您的騎士,我提醒一句也錯了嗎?”圍繞著圓桌落座的每一位,都是無可匹敵的英雄,光輝的具現,至高的榮耀——桂妮維亞永生永世都無法成為那樣的人,但是她喜歡騎士這種生物。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那樣的笨蛋都值得溫柔相待。“你對我的關心可比對他們的少多了。”感覺自己逐漸受到忽視的亞瑟王一臉嚴肅,聲音裡透著淡淡的不滿,“桂妮,你需要反省自己。”“?”被這樣提醒的王后一臉吃驚地看著她。“你看上去很詫異。”“……的確。”“所以更需要反省。”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體上被遺留下歲月的痕跡,桂妮維亞已經不太喜歡跟丈夫撒嬌了——面對著仍是年少模樣的王,她總覺得如果還用以前的方式相處太過彆扭。雖然王后美麗的容顏沒有絲毫衰減,反而在時光的推移中越發具有魅力,逐漸褪去青澀與稚嫩,慢慢邁向成熟和從容,成為能夠擔當得起王后這一職責的女性。但是桂妮維亞仍舊覺得,這樣的自己同王站在一起實在太不匹配。亞瑟王對此感到非常無奈,卻並不能安撫住她心中的不安。好在王后總會最快的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努力戰勝那些情緒,毫無畏懼地迎接未來。“我怎麼聞到了一股酸味呀?貝狄威爾,你聞到沒有?”偶爾,王后也會顯露出少女般的天真和促狹來,她一直被丈夫保護得很好,未曾見證過真正的血腥與殘酷。桂妮維亞的世界裡永遠佈滿了光輝和歡樂,即便面對著權力傾軋,只要有王在身邊,她便能夠坦然正視那些黑暗。既然立場相悖,那便不得不對彼此刀劍相向。感到痛苦也沒關係,即便害怕也無妨,因為光輝正在此處,希望長隨左右——桂妮維亞的全部勇氣都來自於丈夫溫柔卻無法忽視的支援。“呃……”這個問題實在令人難以接話,騎士只得苦笑起來。“你就別為難貝狄威爾了。”亞瑟王知道妻子的惡趣味又發作了,“他那個性格也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如果是凱哥的話,一定是會毫不猶豫的毒舌起來,說些什麼“真想連同我積年的怨恨一起拔劍砍人”之類的話。“王,我去搬書!”得到了特赦令,騎士頓時如蒙大赦,落荒而逃。桂妮維亞偷偷笑了起來,那笑容似乎在陽光底下閃耀著無窮的光輝。“您現在這樣也不太好吧,竟然在騎士面前這樣毫無顧忌地說出那樣的話,會被笑話的。”“貝狄威爾沒有發笑。”“那是他脾氣好。”亞瑟王頭疼地戳了戳妻子的額頭,動作極端輕柔,生怕弄疼了她。“王后殿下,這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的撒嬌?”“您就這麼想看我撒嬌嗎?”阿爾託莉雅緩慢而又堅定地點頭,清澄的眼瞳裡流露出明亮的光芒:“我總覺得你對我的態度越來越不親近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隨著年齡的增長,桂妮維亞也確實不太可能會如同年少時一般,僅僅關注著丈夫,時刻在意著她的需求。畢竟墜入凡間的亞瑟王再也不可能走向雲端,王后也就不必時時刻刻緊盯著王,生怕阿爾託莉雅再一次離去。桂妮維亞開始重視起其他的東西,每天都思考怎樣才能令國家變得更好,她的世界越來越廣博。這的確是王樂意見到的事情,但看在她的眼中,這已經能夠算得上一種“忽視”。就很不開心。“那就滿足您任性的想法吧。”桂妮維亞面對著丈夫難得流露出來的不滿,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又溫暖又美麗,燦爛得宛如晴空朝陽。王后湊上前去,親吻了對方的臉頰。柔軟細膩的溫度一觸即分,被突然襲擊的王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望著妻子流淌著笑意的湛藍眼瞳,緩緩地開口:“這可不是正確的親吻。”桂妮維亞笑容一僵,臉上浮起淡薄的紅暈,忍不住羞惱地瞪了她一眼。“我可不知道您在說什麼。”王后扭過頭去,轉身繼續晾曬那些已經能夠稱得上是陳年舊物的文卷。阿爾託莉雅勾起了嘴角,也開始忙碌起來。這是理想的“父母”。願意接納他,讚賞他,肯定他作為騎士的價值,正視著他的付出的崇高之人。“為什麼不願聽我的呢?莫德雷德,我的兒子啊……你的降生不被任何人期待著降生,你的人生充滿了無盡汙穢,你複製了你父王的一切。當他得知了真相,你就會被視之為恥辱。”“不,不能那樣說,正確的說——你生來便是他的恥辱。”“你踐踏了他的名譽,顛覆了他的榮耀,剝奪了他的榮光,更會破壞他的家庭。”“那個王位,他寧願交給高文的兒子,也不願給你。”魔女的聲音冷硬,透著譏嘲,時時刻刻縈繞在耳畔,幾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