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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謂的至高王權,究竟埋葬了多少人的靈魂?但無論如何,想要讓她就此認輸是絕無可能的事情!王后被騎士劫掠乃是醜聞,更何況現在的大不列顛正處於戰爭最特殊的敏感時期,亞瑟王還遠在前線領軍作戰,若是因為這種事受到影響——即便對端坐於王座之上的人再怎樣不滿或是憎恨,他們都還沒有將國家拱手讓人的打算。因此,王城內的貴族主張封鎖訊息,悄無聲息地隱瞞下此事,聲稱王后身體有恙,需要靜養,不宜見客,就連加雷斯也在摩根的干預下,無法輕易出城,往外遞送訊息。“我希望你們能在我回來之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俯視著臣子的騎士王一改往日在王后面前的作風,那溫柔澄澈的碧綠眼瞳裡迸發出極致的怒意,宛如出鞘的利劍,那樣尖銳可怖。“若是王后出了什麼事——”阿爾託莉雅閉了閉眼,根本不敢去深想那個可能性。這王廷踐踏過無數血液,這王宮潛伏著數不盡的悲歡,這世界上能有哪個丈夫如同亞瑟王這般無能,三番兩次的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傷害到妻子不說,現在更是將她置於危險的境地而無法得知!在這段持續了十年之久的夫妻關係裡,阿爾託莉雅所能做到的非常有限,她無法抽出更多的時間去陪伴妻子,二人即便獨處,更多的時候還是在商議如何實行政策,讓國家變得更好,令人民平穩生活。一直以來,總是桂妮維亞在遷就她,包容她,理解她,不願放開她的手,企圖讓丈夫擁抱幸福。簡直可憐得叫人發笑,卻也狂妄得如此可愛。阿爾託莉雅去找到梅林,請求他幫忙尋找妻子的下落。“亞瑟王,你的時間不多了。”“我知道。”“我以為你會做好準備,儘快選拔出繼任者,在那一刻到來之前,穩定好朝政?”“我不需要繼承人,而且不是還有你在嗎?”“你確定如此?”魔術師很傷腦筋似的,眉目間浮現出無可奈何的神色,“這可不是正確的選擇啊。”“梅林,這也許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任性。”無人可及的英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溫柔的淺笑,“我不可以再讓桂妮受到傷害,那種事是絕對禁止的。”無論何時,這個世界上發生的一切都足以令人感到驚歎。那些美麗的事物正在身邊。無論是一滴露水,還是一片花瓣,都是值得稱頌的“奇蹟”。“那麼,就請前往法蘭西吧,任性的國王。偉大的魔術師給予了答覆:“在途中,你會遇見你的寶藏。”“謝謝你,梅林,一直以來都辛苦你了!”阿爾託莉雅決定去與時間賽跑。“王,請允許我們同行!”侍奉於白堊城的騎士們深覺自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莫德雷德是母親摩根的兒子,也是他們的兄弟,他鑄就了大錯,理應由他們去帶回,交予王實施制裁。 熟悉的蒼藍衣角映入眼底,桂妮維亞看著身披甲冑的白銀騎士乘駕著白馬而來,就像是看到從天而降的萬丈光芒。宛如被至高的驚喜砸中,眼底緩緩浮現出歡喜的神色,王后伸出手去,與探出一側身體的王目光相接,迎著那道光微笑。——抓住了!耳邊呼嘯過迅疾的風聲,桂妮維亞被牢牢地攬住了腰身,看著身邊的風景瞬間化為虛影疾馳而去,她整個人騰空而起,穩穩地落入丈夫懷中,側坐在她身前的馬背上。“你果然找到了我呢,阿爾。”“桂妮,很抱歉,我來遲了,又讓你受委屈了。”阿爾託莉雅忍不住收緊了擁抱著妻子的手臂,失而復得的喜悅在她心中湧動,也令她的眼神下意識地柔和起來。“不,沒有那回事哦,我已經很高興了。”隨後趕來的騎士們將滿臉驚訝的莫德雷德包圍在中央,他們拔出了劍,對準了自己的兄弟,保持著靜默,等待著王的宣判。“騎士,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亞瑟王的表情裡充滿了居高臨下的威壓,色澤凜冽的眼瞳被怒火點燃。面對著效忠之人的質疑,迎著那逐漸尖銳的殺氣,莫德雷德滿不在乎地一笑:“理由?在那之前,我想您還欠我一個解釋。”在場的沒有外人,只有他擁有著血緣上聯絡的父母、兄弟和姐妹,既然如此,那就更加不能輕易認輸了。“莫德雷德只是想帶著他的母親出來看看風景而已,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桂妮維亞低下頭,下意識地拉住丈夫披風的一角,她緩慢又平靜地開口,打破了現場劍拔弩張的魔障。阿爾託莉雅擰起眉毛,看著妻子的目光還是第一次這樣凌厲,充滿了難言的威嚴:“……桂妮,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我知道,並且也很清醒。”桂妮維亞的眼神極為複雜,迎著莫德雷德驚訝至極的目光,最終撇開了視線,她想自己仍舊無法坦然面對這個孩子。“那不是他的錯。”“既然如此——”阿爾託莉雅沉默片刻,明白了王后的意思,選擇做出退讓:“莫德雷德,你仍舊是不列顛的騎士,王的兒子。”“只是你擅自做出的行動實在欠妥,有悖騎士之道,我會給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