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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分,可是隻有忠心,卻做不了什麼事情。自威國公被下獄之後,老臣想了許多,這些年來老臣對皇上、對黎民的貢獻,竟然還比不上威國公。”

段雲嶂又驚又怒,“老丞相,你這是說的哪裡話?”

符大丞相顫顫巍巍地舉起手,無力地擺了下,“皇上,老臣是看著您長大的。老臣知道,您因為兒女私情而沒有將劉歇處斬,心中始終存有芥蒂。您覺得自己做錯了,是不是?”

段雲嶂窒了窒。此事他從未對人提過,怎麼符大丞相心中卻如此明白?將劉歇處斬,其實是早已做好的決定,卻在擬旨的最後一刻改了主意,其原因無非是因為一個人。他並不後悔這樣的決定,可是心中始終懷疑,這麼做,是否真的錯了?

“皇上……您……其實並不瞭解劉歇。”

“您瞭解他?”

“幾十年的對手,怎麼會不瞭解?他和你的父皇,名為君臣,實為好友。他……他就算有過改立新君的念頭,也絕不會置你於死地或是顛覆段氏皇朝。他……他對先帝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鑑。”

“他……對先帝……”

“他太貪心了,自以為自己可以拯救整個天下,於是便瘋狂地攫取權力。不過他的確也做了許多事情,這一點,他比我強。”符大丞相唇邊是濃濃的自嘲,“與犬釋之間的這場戰事,他十年前就已料到。”

“這是什麼意思?”段雲嶂驚問。

“十年前威國公增收江南賦稅一事,你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魏太傅便是因為此事被逐出宮廷。

“那增收的賦稅,全被用在軍中。如今我朝軍隊兵強馬壯,士兵訓練有素,犬釋又何嘗能討得半分便宜?威國公在十年前,便知道和你之間會有一場爭鬥,便料到犬釋養精蓄銳,定會趁著我朝內亂之機侵入中原。”

段雲嶂沉默,“老丞相是在為劉歇求情嗎?”

符大丞相笑笑,“非也。劉歇罪有應得,老臣只是希望皇上看清他的功過。皇上,您不殺劉歇,並沒有錯。一方縣令或許應當謹小慎微,然而執掌天下者,萬不可抱有但求無過不求有功之心。皇上,你可明白?”

段雲嶂大為震動。良久,他頷首,“朕明白了。”

符大丞相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來,“皇上,您的年號,正是老臣當年與太后娘娘商定的。所謂嘉禾,乃是休養生息、富國民強之意。請皇上勿忘。”

段雲嶂心懷欣慰地垂下頭。

劉歇,呂大尚書,周大才子,符大丞相,於這朝廷都已是遠去的浮雲。未來的天下,要靠他的努力。

“老丞相,請放心。”他肅然道。

符大丞相沒有回答他。

室內寂寂,唯有灰色簾帳仍在悠悠飄動。

一代名臣已經溘然長逝,唇邊猶帶一絲笑意。

嘉禾十九年仲秋的這個黃昏,皇后劉黑胖站在朝陽門的門樓上,俯瞰京城。遠處的小巷空街,近處的深宅大院,全部盡收眼底。

身旁的宮女小聲地提醒道:“娘娘,您看,皇上回來了。”

金鳳聞言舉目遠望,果然,大道上一隊輕騎飛馳而至,為首的正是她的丈夫年輕的君王段雲嶂。

腹中的孩子這時輕輕地踢了他一下,她忍不住“哎呀”了一聲。

宮女慌忙道:“娘娘,可有不適?”

她笑笑,搖搖頭,繼續注視著那由遠及近的男子。金冠束髮,劍眉飛揚,意氣風發。

舊的時代被終結,新的時代馬上就要到來。

(全文完)

番外之 皇叔+奸臣

——番外之皇叔

第一次見到香寒的時候,她五歲,已儼然一派指揮若定的大家風度。

她穿著一身細紗的鵝黃衫褲,乾乾淨淨地坐在花園的石凳上,神色莊重地指點著蹲在腳邊的幾個僕婢。

“老爺應當坐在正位。”她皺眉道,“右邊是二夫人,左邊才是大夫人,你可明白?”

那受指點的婢女連連應聲,在一個飯桌般大的大圈圈旁畫了兩個小圈圈。

十一歲的段攏月失笑。頭一次見到這樣的過家家。

這娃娃才五歲,便被教養得這樣識大體,看來她的父親是鐵了心想讓她嫁一個大人物了。

段攏月邁前幾步:“你是誰?竟敢在王府裡玩過家家。”王府的僕婢多刁鑽,有時連他的話也鎮不住,怎麼心甘情願跟著一個小娃娃胡鬧?

僕婢們驚見姡�躋��琶θ恿聳稚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