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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剛才和那個叫小青的蛇精一起幹什麼去了?”青菱愣了一下,接著問。
“是小青,不是蛇精。”梁灼微笑著說,我要溫和,我要溫和!
“是蛇精,不是小青。”青菱頭也不抬,跟著唸了一遍。
“是小青。是小青。”梁灼恨聲道。
“是蛇精,不是小青?”青菱很是無辜地抬起頭,弱弱地問了一遍。
“小青!”梁灼深吸了一大口氣,保持笑容道。
“哦,小青。”青菱咕噥道。
“嗯。”梁灼如釋重負地點點頭,接著往前走。走了一大截,回頭去看,青菱還站在原地愣著不動,正在低頭嘀咕什麼。
“說什麼呢?”梁灼走過去,輕輕拍了她一下。
“嗯,小青是蛇精。”青菱抬起頭,一臉欣喜地盯著梁灼,恍然大悟道。
“青菱!”梁灼大吼一聲。
“幹嘛?我又不是蛇精。”青菱很是不滿道。
梁灼瞬間覺得力不從心啊,看來和這個非常人在一起溝通事物,只能用四個字形容,一言難盡啊。
就比如遇到小青和靈力大會,無論梁灼怎麼跟她打比方、舉例子,講事實、擺道理,青菱總是滴水不漏的捍衛著她自己的邏輯,所以小青是蛇精,所以靈力大會是百花大會。
不過還好,青菱這個小不點除了奇葩了點外加超級無敵的愛鑽牛角尖以外,並無智力問題,偶爾還是對自己很好的,只不過有時候,會顯得反應那個,有點,有點,快得不那麼明顯。
從樹林裡走出來以後,梁灼和青菱在集市上晃盪好幾天了,在梁灼的鼓動下,兩人該吃吃,該喝喝,把阿起留給青菱的散碎銀子花得一個銅板也不剩。終於,漸漸地,兩人開始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比靈力大會還要急迫還要危險還要恐怖的一件事,就是當你發現自己兜裡沒錢了,一毛也不剩了。
“阿醜,我們現在還有沒有銅臭味了?”
“沒有沒有了,我們現在香得很。”
“可是,我好餓。”
“我也是。”
“要不我們去玲幻境吧,那管飯吃吧。”
“不去。”
“為什麼?”
“不為什麼?”
“為什麼?”
“不為什麼?”
……
“為什麼?”(第一千八百遍)青菱面無表情問道。
“好吧,你贏了,我承認我不去玲幻境是因為我忘了去玲幻境的路。”梁灼十分鄙視地看了青菱一眼,口吐白沫道。
“那你的手鐲呢?”青菱不懷好意地瞄了一眼梁灼腫得和棒槌一樣粗壯的手腕,面無表情道。
“青菱,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許再打這個手鐲的注意了!”梁灼十分嚴肅地說道,說完連忙捂住自己的手腕心疼道,“嗚嗚嗚,萬惡的夜千華,我要滅了你!”
“我餓,阿醜。”
“我知道了。”
“我餓,阿醜。”
“我知道了!!”
“可是你沒有吃的。”
“我沒有錢怎麼買。”
“我有錢。”
“好吧,我把你的錢花完了。”
“沒關係,還給我。”
“……‘
“我餓,阿醜。”
“我餓,阿醜。”
好吧,又來了。梁灼閉上眼睛痛苦地想,到哪去弄點吃的呢?
017 槐安城下
清早的街上清冷安靜,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梁灼蜷縮在角落裡抬頭看天,天上怎麼都是霧氣,還是這樣濃烈地引發腸子劇烈活動的熱騰騰的霧氣。
仔細一看,原來是包子鋪上蒸籠裡冒出來的白煙,鋪上的店小二臉上掛著長年累月打著哈欠十分不耐煩的厭倦神情,穿著件半成新的藍白直裰,一條棉白帕子隨手搭在肩上,頭一仰,喉嚨裡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咳呼”聲,乾脆利落地“呸”一口吐在地上,又用腳底死命地踩了踩,不耐煩地查查各個籠屜裡蒸著的大白饅頭,左右看了看,大聲吆喝道,“來,賣饅頭咯,賣包子咯!又香又甜熱乎乎的大白饅頭!”那個小販的聲音在這個灰白沉舊的清晨裡聽起來有一種奇異的魔力,牽引著梁灼內心對於活著的渴望,否則與她而言,是生是死在這個孤單世上都毫無意義。但現在不一樣了,她的身邊還睡著一個真正的小孩子,一個總是不斷和她鬥嘴,卻從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