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郝姑姑低頭喝了一小口茶;面色酡紅;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十分親暱的拍了拍葦裳的手;笑著說;“也就是裳兒你;還不算是我白疼了的。”
葦裳聽了也不答話;只是低著頭;嘴角含著笑意朝阿鼻大帝偷偷看去。
“不像某些人;從來都只會讓我煩心。”郝姑姑說著用餘光斜斜的朝阿鼻大帝看了一眼;搭著葦裳的手;朝山階下走去。
“還不快來;你還想再氣姑姑不成?”阿鼻大帝和梁灼一臉茫然的站在古樹下;整個人似乎是石化了。
阿鼻大帝在想;這個瘋女人;竟然說自己是她白疼了的;嗚嗚嗚;蒼天可鑑;他發誓他對姑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唉;他想著揉了揉鼻子;還真不喜歡姑姑在人前扭捏造作的樣子;雖然她是一直堅持說那個不叫做作;是真的自我!而阿鼻大帝所見到的她;完全是被逼的!
……可是;怎麼阿鼻大帝還是更喜歡那個被他逼瘋了的姑姑;那個姑姑;可愛一點。
“還不快來;你還想再氣姑姑不成?”葦裳不知什麼時候突然跑上來;朝阿鼻大帝微笑著招了招手;又匆匆忙忙的跑了下去。
阿鼻大帝一愣;想起了什麼;“快走!”拉起旁邊同樣石化中的梁灼撒開了腿的朝山階下跑去。
緊趕慢趕;總算是拖著一條狗命踏進了千草園。千草園是郝姑姑剛來浮雲山時就開始打理的一個園子;和初蕊夫人的花開園差不多;裡面都是植物;但是又不完全相同。至於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郝姑姑從來沒有告訴過阿鼻大帝;阿鼻大帝也很少關心。
千草園平常都是被郝姑姑用結界鎖著的;偶爾也會讓葦裳進去幾次;至於阿鼻大帝;好像從來都沒有進去過一次。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阿鼻大帝千年歷劫的時候順帶把記憶也消磨了大半;阿鼻大帝想;也許在那一半記憶裡;他曾經進去過千草園。
“這裡面都是上古的花草;有還魂草;還有忘憂草;綺夢草……”郝姑姑正在文縐縐的給那個阿鼻大帝看不順眼的黑袍男子講解著;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早已經進來許久的阿鼻大帝和梁灼。
“走;我帶你看看;能不能趁我姑姑不注意;偷偷抓兩把神草仙草的回去;以後也可以……”阿鼻大帝探著頭;悄悄拉著梁灼朝千草園後面走去;剛邁了一步;突然身後傳來郝姑姑略顯不悅的聲音;“阿鼻;你在幹嘛?”
啊;阿鼻大帝暗叫一聲不妙;不用想;他也能猜到郝姑姑現在一定是皺起了眉頭。
梁灼貓著腰;頭皮發麻;實在不想回過頭面對郝姑姑;悄悄拽了拽阿鼻大帝的衣袖;“我怎麼感覺今天和撞邪了似的;”
“啊”阿鼻大帝看了她一眼;一臉茫然。
梁灼耷拉著頭;愁眉苦臉的小著聲音說;“撞了你姑姑的邪……”
“梁姑娘……”郝姑姑的天青色的衣襬突然拂在梁灼的繡花鞋上;聲音異常溫柔;“你們在說什麼呢;不妨也說給我聽聽……”
梁灼一聽到郝姑姑的聲音;立刻渾身一個激靈;大聲說:“不是我;不是我說撞邪的!”
郝姑姑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過了一會又緩緩回過勁來;眼神狠狠地從阿鼻大帝身上掃了兩眼;冷冰冰道;
“看來;梁姑娘的確與凡俗女子大不相同;不僅不相同;還相當的出類拔萃!”
郝姑姑將“出類拔萃”四個字咬得咯嘣清脆;阿鼻大帝勉力對著她笑了笑;心想如果自己的骨頭可以吃;只怕姑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將他一口一口吃幹抹淨吧……
“梁姑娘;的確是與常人不同……”黑袍男子突然也從前面繞了過來;站在郝姑姑身後;眼神上下打量著梁灼;沉吟片刻;淡淡道;“似乎你的本元超出了三界;像是……”
“像是什麼!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我的本元是什麼!”
梁灼一聽黑袍男子的話;也顧不上郝姑姑滿臉的陰鬱之色了;興沖沖地跑到黑袍男子面前;啪啦啪啦道;
“對了對了;上次在浮雲山;我就是聽著你的簫聲一路追;一路追;莫名其妙中了含情蠱;再後來又進了白衣錦的幻世的……”
“還有還有;那首曲子你記不記得;‘忘川之畔,與君長相憩,爛泥之中,與君發相纏,餘心無可表,唯有青銅系,燃起回魂香,暗香疏遠,無妄水蒼,蒼蒼渺渺。苦度紅塵!紅塵哭,紅塵苦,清水墓,含情蠱,曼陀花開哀白骨!’記不記得;記不記得……”
梁灼嘰裡呱啦說了一通;上前一步;猛地在黑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