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心裡不舒服,以至於徐知誥後來派人來接她時,儘管歸心似箭,她還是硬撐著說先不回,還要住上兩天。
此言一出,當時在屋裡的人看她的目光中都帶了點譴責。
人家任杏芳小倆口鬧彆扭,你跟著湊什麼熱鬧,如今吳王形同虛設,你家徐大人作主,就算是任明堂不也得仰他鼻息,你身為媳婦,不好好嬌花解語曲意柔情,哄著人家,反而動不動就使性子,把人推開,著實不知天高地厚,緊要之處是別拖累家人啊。
申氏給盧氏使了個眼色。
等到沒人的時侯,盧氏就問她怎麼啦。
任桃華開始不肯說,後來卻讓盧氏給套出話來,知道她竟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事鬧玄蛾子,也氣得恨不得抽她一頓,她怎麼生了這麼個孽障出來,好端端的沒事找事。
徐知誥其實是帶了話的,只不過是帶給長輩們,說是任桃華少不經事,讓他們擔待些,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來日他來賠罪,這是把任桃華納到了他的羽翼之下,除了他誰也不能說的意思,這話可挺護短的,當時任明堂聽了都半天沒回過神,這話傳差了吧,徐知誥如何會說這種話,不過他後來偃旗息鼓沒再數落女兒,也是這個原因。
任桃華直直的瞪著盧氏,怎麼沒人告訴她?
盧氏道,“還以為你知曉呢?”
任桃華想到焦諾,這人一板一眼的,主子說什麼就做什麼,哪會管自個眼巴巴等信兒,多餘的話根本不會說一個字兒。
她後悔莫及,這話傳回去徐知誥不知要怎麼想,她可是才摸到了他的些許脈絡。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她只能打破門牙和血吞,挺兩天再說吧,她跟盧氏說,徐知誥要不來接她,過些時日,她大不了自已灰溜溜的回去。
話雖如此,光陰卻變得煎熬了,前幾日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正巧任明行賣了當初在外地買的田產,在江都城郊置了個莊子,一家人想去踏青,雖然過了清明時分,可還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任桃華倆人也跟了去。
她們到了莊子整頓了一下,給安排了住處,莊子面積不小,房屋也足夠,只是為圖不冷清,任桃華還是和任杏芳一起住了一間。
她們天矇矇亮趕路,都有些沒睡醒,便又補了一覺,起來時已是天色大白。
她們走出來,卻見其它人也休息好了,見她倆出來,都把目光移過來,任桃華倆人都不禁好生後悔,該戴了帷帽出行的,沒想到這次還來了挺多外人,有面晃的,可還有挺多生面孔,這莊子不比內宅,倒不好迴避。
二堂兄任子原見她們尷尬,便走來笑道,“都不是什麼外人,都是幾個兄弟的至交,來湊個熱鬧。”
這次他們那輩的年輕人除了公職忙碌脫不開身的任子信,是都過來了,還有那些個至交好友,也是一早邀請的,當時想著雖有婦人,也都是自已媳婦,也沒那麼多講究說道,可任桃華倆人後來加入,卻是始料未及的。
任子原只給他們介紹說這兩個是他出嫁的堂妹,也沒多說,見有兩個人目光放肆,便輕咳了聲,那兩人才收斂了。
直到伏氏和尤氏她們和紫真蕊懷幾個女眷也出來,幾個半大孩子追鬧著,她倆才減輕了尷尬。
莊子裡種了品類繁多的農作物,除了各種蔬菜,還種了青稞和稻子,只是倒沒有花田,只零星的生長了不少野花,蕊懷牽著她們,一個上午的光景,把莊子逛了個遍,開始還興致很高,後來就吵吵沒什麼好看的。
下午,任子原起頭,帶她們去莊子不遠的河邊去垂釣。
那條河離莊子大約有五百米遠,西側山坡上是一片杏樹林,此時正當花季,一片片的嬌米分嫩紅,開得紛繁絢爛,落英繽紛,灑落河堤,那一副情景,如詩如畫。
任桃華坐在河邊石上,看著悠閒靠在一邊的任子禹,“怎麼不去釣魚?”
任子禹笑出了深深的酒窩道,“我比較喜歡作護花使者。”
任紫真唾了口,她這個堂兄吊兒啷噹的,從來就沒個正形兒,還是子原哥哥和子忠哥哥好。
“咦,那莊子是誰家的?父親怎麼不買下這個?”
在河對岸也有家莊子,依山傍水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看起來比任明行買下那座好太多了。
任子禹白了蕊懷一眼,這莊子得比你爹買的那個貴上數倍不止。
沒等他說話,就聽得身後有人道,“這是樞密使王大人的莊院,聽說他的掌上明珠就在此養病。“
聽聞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