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老者眼神比較好,看到韓楓的窘態,瞪他一眼,臉se越發難看,都快像鍋底一般顏se了。
韓楓七上八下地路過老者,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一丈變為五尺,四尺,三尺,眼看兩人就要擦肩而過。好奇心終究使他停了下來,轉身面向老者,韓楓抱拳說道:“敢問老丈,為何此地為空無一人,而屋舍卻都完好?”
老者抬起冷厲的眸子,望著韓楓並不答話。
韓楓以為老者沒有聽到自己的問話,將聲音放大,又說了一遍。老者朝他皺了皺眉,搖頭嘆道:“又一個白痴。”
韓楓聽得真切,心中不怒反奇,這老者定然有玄機,他俯下身子,面對老者說道:“老丈有理了,在下姓韓名楓,今ri路過此地,想要找個地方投宿一晚,卻看到家家戶戶閉門熄燈,不是為何?”
老者呸了一聲說道:“你不是剛開始還畏懼我麼?害怕我將你吃了,既然害怕何必苦苦堅持,真是欠抽,趕緊滾。”
雖然老者言出不遜,但是韓楓剋制功夫十分好,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笑嘻嘻地說道:“老人家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氣,你看我年紀也不大,加上第一次出門,難免有些緊張,看到此地怪異更是有些多疑,還望老人家不要見怪。”說完,他又補了幾個揖,將禮數做的充足。
老者衝韓楓呲呲牙,慘白的牙齒令他有些發冷汗,老者說道:“這鎮上的人都被拉去挖礦了,不到掌燈時分不會迴轉。你趕緊離開,否則也會被拉去挖礦,就你這身板,不消一個月下去就只剩下一攤白骨了。”
韓楓有些不解地問道:“老人家能否說詳細一些,什麼人強迫這些鎮民去挖礦?這附近有什麼礦藏?”
老者面se逐漸平和,淡淡說道:“陽平鎮原本是方圓百里的大鎮店,是南來北往的客商落腳的地方。商業發達,四周也有不少沃土,本地之人過得遠較越州城中的居民富足。可是近幾年司天閣四處尋找靈石礦脈,在鎮子的東方三十里處尋得一條靈脈的末端。雖然是靈脈不假,卻沒有多少靈石蘊藏,開採起來也十分困難。司天閣的修士們將鎮上的老幼盡數拉到礦洞挖靈石,可嘆僅僅半年光景,就累死了百十號。”老者臉上現出一絲感傷,令韓楓有些不解,這種傷感似乎並非全部來自於對鎮上父老的同情。
他旋即問道:“老人家,照理說鎮上所有的人都會被拉去挖礦,為何你可以倖免呢?”
老者苦笑道:“大概人家嫌我晦氣,我去了一天,司天閣就死了三名修士,他們恨不得敬而遠之,甚至連動手殺我都怕染上晦氣。”
韓楓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還要再問,只見村口的小路上來了一老一少兩人。看穿著,二人也是趕路至此,風塵僕僕。老者年近花甲,臉皮黝黑,個頭不高。身旁跟著一個少女,十七八的樣子,長的頗為水靈,但是滿面塵土,顯然走了很長的路才來到這裡。
老者看來遠處的兩人一眼,撇嘴道:“又來了兩個送死的,天下的閒人真多,沒事總向鬼門關跑個啥勁兒。”
韓楓迎著兩人走去,老者和女子被他嚇了一跳,向後退了兩步。韓楓拱手說道:“二位不要驚慌,我不是壞人。現在天se快要黑了,這個地方待不得,速速隨我離去,否則會被拉去做苦力,永無出頭之ri啊。”
老者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說道:“你莫欺我是外鄉人,這裡雖然沒有人煙但怎麼說都是鎮店,到了外面你若對我不軌,搶了我的財物,然後棄屍荒野,我找誰說理去。”
韓楓被他氣樂了,轉念想想人家說的也不無道理,索xing不在勸他們二人,轉身對街口的老者抱一下拳,閃身消失在夕陽之中。
他走出好遠,還聽得老者和女子議論自己的聲音,心中頗為不快。韓楓索xing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發現有很多高有十幾丈的水杉立於兩旁。他輕輕一躍,攀上大樹,雙臂發力,身子如同猿猴一般輕盈,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樹巔。這裡視野極佳,大半個陽平鎮都映入眼簾。
只見老者和少女找了一處大戶人家的房簷下蹲了下來,和那個老乞丐斜對著,雙方沒有說話,不過小街上的氣氛卻詭異到了極點。不多時,鎮口方向傳來了悉悉索索地聲音,黑壓壓的有幾百人走入小鎮。這些人中沒人說話,沒人喧譁,他們臉上都掛滿了疲憊,大部分骨瘦如柴,面有菜se。
人們熟稔地來到各自的房門前,開鎖進屋,點亮油燈,陽平鎮至此方恢復了一些人氣。昏黃的油燈中,村口走來了幾個身穿輕甲的男人,看樣子都是三十歲上下,韓楓修為太淺,看不出對方的修為,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