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大門,在大門之上鉚著九顆大大的圓形銅釘。在大門上方還掛著一個巨大的匾額。
上書三個黑漆大字,司徒府!
高門大戶,有一種說不出的肅穆和威嚴。
司徒刑站在緊閉的大門之前,眼神幽幽,他沒有馬上進入司徒老宅,而是看著碩大的燙金牌匾,心中暗暗的冷笑。
按《大乾律》,只有三品以上高官的府邸才有資格稱“府”。
不夠資格稱府就是逾制,按律要流放三千里。
北郡是莽荒之地,天高皇帝遠。司徒家在此地類代經營,關係盤根錯節,當地官府也就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
而且,如同司徒家這樣的情況,並不是個例。
日久天長,大家反而見怪不怪。
但是,按照大乾律令,這就是逾制,就是大不敬之罪。只要官府想要追究,都可以流放三千里。
“真是化外之地,王法不顯!”
“如果是神都,或者是大乾腹地,膽敢有人如此逾制,必定被鄉民狀告。”
“官府也會將逾制的房屋查封,房屋的主人被流放。”
“但是這裡是大乾邊陲,而且和異域往來頻繁,大家竟然見怪不怪,就連官府也預設了這種怪現象。”
司徒刑眼睛收縮,臉色古怪。但是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按在了劍柄之上。
“真是該殺,房屋建造也多有逾制!”
在大乾,房屋的高度,還有屋頂的異獸,都是有著嚴格規定的。
司徒府房屋不論從高度,還是屋簷上的異獸,都超出了司徒朗的地位,是明顯的逾制。
按照大乾的律令,是要被杖刑發配的。
故而司徒刑的眼睛越發的冷酷。
彷彿是感受到司徒刑內心的憤怒,真法種子裡的秩序鎖鏈不停的顫抖,北郡上空的法網隨著鎖鏈的顫抖而形成一道道如水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