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如此看來皇上並沒有向挫折屈服,只是一時難以從悲傷裡走出來罷了,相信假以時日,他依然還是那位霸氣十足的極品皇帝。
紹巖見他們偷偷的在那裡交換眼神,知道他們肯定在動什麼歪腦筋,板著臉道:“你們有什麼話就直說,別在那兒偷偷摸摸的,堂堂的大元帥就跟做賊似的,說吧,朕和你們的雲妃娘娘都聽著呢。”說到這裡時,他回頭看了看云云的墳頭,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之色。
成勇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道:“皇上,末將確實有一件事想求皇上恩准,只是末將怕說出來,皇上您會不高興。”說話的同時,他還不忘給張百戶使了個眼色,好像在說,哥們,還是您幫我跟皇上說吧。
“朕恕你無罪,快說。”紹巖直截了當的道。
張百戶應成勇之‘邀’,直言不諱的道:“啟稟皇上,是這樣的,成元帥近日看中了一名女子,而那名女子似乎對他也頗有好感,所以他們想請您批准他們完婚,並做他們的證婚人。”
證婚人?這個年代也有這麼一說,真是新鮮,紹巖樂意的點點頭:“好啊,這是好事,朕沒有理由不答應,嗯,朕準了,不但如此,咱們還要大辦一場,越隆重越好,朕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這是東林國成大元帥的婚禮。”
成勇頓時心花怒放,趕忙跪下道:“末將成勇謝主隆恩!”
成勇現年三十五歲,早年曾有一妻,後因患病而死,從此孤身走過了十個春秋,紹巖來長慶時曾有過為他保媒的念頭,可這傢伙每次在這個問題上總是刻意迴避,活像一個羞怩的大姑娘,如今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然主動跑來‘申請’,紹巖為此感到很納悶,心道,這小子平時不聲不響的,沒聽說他與哪個女子有曖昧呀,怎麼這麼快就和人家好上了?
“不知道新娘子是哪位呀?朕認識嗎?”
“皇上肯定認識她。”成勇笑呵呵地道:“皇上可曾記得張富貴的姐姐?”
紹巖愣了一下,忽地想起當日在長慶城樓上,金定國手裡的那個女人質,懷疑道:“你說的可是張芸娘?”
“就是她。”成勇嘆了口氣道:“皇上,您有所不知,芸娘身世真的很可憐,在她八歲的時候,她的父母得了瘟疫而死,留下她和五歲的弟弟,他們姐弟倆相依為命了十年,不久後,弟弟張富貴當了兵,收入雖然不多,但總算能維持溫飽,芸娘也到一戶大戶人家做上了丫環,可是好景不長,那次長慶城被梁軍攻破,梁軍尤如洪水猛獸,見人就殺,芸娘因相貌好看被金定國看中,後來的事,想必皇上都已經知道了。”
紹巖嘖嘖一樂,這小子平日裡粗手大腳慣了,沒想到在對待感情的問題上這麼仔細,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既然是神女有心,襄王有意,朕很樂意做這個證婚人。”
“末將這就回去為他們選個黃道吉日。”張百戶見皇帝極力贊成,不禁欣喜若狂,說罷便要離開。
紹巖笑著搖搖頭:“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這是在營中,不需要講究那麼多的規矩,這樣吧,今天的日子也不錯,乾脆今晚就把事給辦了吧,將士們也好幾天沒聽到好訊息了,咱們要讓他們吃好、喝好,重要的是新郎新娘能和和美美的過一生。”
成勇、張百戶拍手叫好。
綿綿的細雨整整下了一個下午,終於在天黑之前結束,良久,天邊悄悄露出一輪圓月,圓圓的笑臉喜盈盈地照耀著大千世界,世間萬物在經歷了雨滴的洗滌後更是一塵不染,呈現出一片溫馨、祥和的氣息。
岐縣的大營內,士兵們喜氣洋洋的圍成一圈,地上到處升起了暖暖的火堆,四周高高的圍牆上面掛滿了紅燈籠,上面還寫著一個大大的‘喜’字,除此之外,但凡是一人高的草木上都繫上了紅色的飄帶,在微風的作用下,飄帶便會隨風而揚,為整個軍營增添了喜悅的氣氛。
一對身穿大紅嫁衣的新人站在中央,他們便是今晚的主角??成勇和張芸娘,成勇一改往日嚴肅的面孔,時不時向眾兄弟卑躬屈膝,沏茶倒酒,打從拜堂開始,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中斷過,張芸娘面容生得嬌俏,紅通通的臉蛋帶著幾分羞澀,尤其是在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按照規矩,夫婦二人拜完堂後應當去向證婚人敬酒,然而待他們提酒上前之際,卻不見紹巖的蹤影,成勇心急如焚,張百戶再三叮囑他稍安勿躁,今晚難得大家高興,不要掃了大家的興,成勇只得遵照他的意思,便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繼續與大家歡慶一堂,他身邊的張芸娘忽然變得心事重重,兩隻眼睛時不時看著四周,像是在找尋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