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宮女哭喪著臉不住搖頭,顯是在說“不知道”一類的話。
武隆基冷笑,朝著那宮女做了一個虛空劈斬的手勢,倒也氣勢十足,那宮女吃他一嚇,翻個白眼,頓時暈厥過去。武隆基一愕,他沒有想到這小娘子居然如此輕易就給嚇得暈倒。他正要名人將她弄醒繼續逼問,忽聽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武隆基!”
武隆基回過頭來,一眼看見那正在向他這邊走過來的熟悉身影,略略一怔。他實在是太意外了,雖然已經從外面的聲響裡面,知道外面有人前來增援東宮,這也是他更加急切地求索武顯夫婦下落的原因所在。他卻是做夢也想不到,來者居然是張易之,他最咬牙切齒的張易之!
“武隆基,你好歹是天家子孫,束手就擒吧,免得我動手,傷了天家的體面!”張易之冷哂一聲。
武隆基的眼睛眯了起來,眸子裡泛起怒色。“武隆基”這個稱呼,是他最為討厭的。雖然當初武則天登基的時候,他就隨著他父親一起改姓武,可是,他畢竟是郡王,沒有什麼人會指名道姓地叫他“武隆基”。武是國姓,但姓武對他而言,絕不是什麼榮耀,反是恥辱。想當初,張易之最得罪他的地方,就是把他喚作“李,哦,武隆基”,他這一輩子恨過那麼多人,張易之憑著那一個稱謂,就躍居第一,而且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被取代過。
現在,張易之又出現了,還是喚他“武隆基”,等於再一次狠狠地揭開了他的瘡疤。武隆基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他恨不能立即衝上去撕了張易之的嘴巴。
“張易之,好,你來得正好,我已經派人去殺你全家了,不過我一直都有些遺憾,不能親自把你送上西天。現在好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你就不必怪我心狠手辣了,就讓我送你去和你全家團圓吧!”武隆基怒哼道。
張易之見了方才武隆基在逼問那個宮女,知道他還沒有找出武顯夫婦,也略略放心了一些,有了點閒心來武隆基說話。若是武隆基已經殺了武顯夫婦,張易之見到他,立即要做的事情,必然是一刀劈了他,管他是不是什麼龍子龍孫。現在,武隆基主動挑釁,倒是正合張易之的心意。
“我的家人,你恐怕是送不上西天去的。至於我和你,誰送誰上西天,不是靠嘴說的,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張易之嘴裡說話,手中那把還在不住滴血的長刀舞動起來,隨著他快速移動的腳步,猛然向對面的武隆基划過去。
武隆基吃了一驚,往後一閃,來到了保護他的那幾名羽林衛的身後,他嘴裡同時喊道:“快來人吶,殺了張易之有賞,重重有賞!”
張易之冷笑道:“不必喊了,那些人自顧尚且不暇,哪裡管得了你的死活,你就認命吧!”
武隆基又喊了幾聲,果然還是沒有人衝進來幫手,臉色頓時變了。他小小年紀,平時高調甚至跋扈一點也很正常。真正遇見危險的時候,就完全不能保持應有的冷靜了。
武隆基身邊的幾名羽林衛能被挑出來保護武隆基,本身戰鬥力還是頗為哦強悍的。但當他們意識到,外面的本方弟兄已經陷入了困境的時候,也是不由得暗暗心驚。宮變這種事情,一旦對方有援軍,基本就沒有成功的希望了。
阮西陽和兩個太子衛率計程車兵則正好相反,他們現在已經是完全佔據了上風,只要保護住張易之,不讓他意外殞命或者受傷,就是成功,就是天大的功勞。看見張易之率先衝殺向前,他們也是二話不說,提起兵刃,護住張易之的兩翼,氣勢洶洶地衝殺了上去。
接觸戰立即爆發,慘烈卻遠遠沒有想象中的激烈。那幾個羽林衛固然是勇武,和阮西陽這種級別的人比起來,還是差得比較遠,而張易之以及其他的兩個太子衛率士兵也是個個都不在他們之下,甫一交戰,張易之這邊立即佔據了很大的上風。而那幾個羽林衛心膽已寒,武力上又處在劣勢,交手不幾個回合,連連後退。若非他們知道參與宮變,罪在不赦,恐怕早已經丟下武器投降了。
張易之怒吼一聲,一刀劈中一名羽林衛,鮮血四溢,那羽林衛慘呼一聲,跌倒在地。張易之轉身,正要向旁邊其他的羽林衛殺過去,忽然眼睛的餘光一掃,發現一個身影正在鬼鬼祟祟地向後退去。
張易之見了武隆基那驚惶、無助的樣子,心下湧起一陣快意,若非此人,他冷哂一聲,道:“還走得了嗎?”
武隆基頓時站住,不敢再向前一步。他前腳已然探出,後腳尚未跟進,姿勢怪異。聽見張易之的話後,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就這樣站在那裡,許久也沒有動一下。霎時間,他的腳仿